老郎中歎息道:“昏睡之中卻有這等氣力,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怪狀亦是頭一次撞見。”
寧虹玉俏臉煞白,問道:“那您老能治好他嗎?”
老郎中道:“姑娘莫慌,這位公子修養一陣就會好的。不過需儘心照料,尤其是要設法給他降溫,以免燒壞腦子。另外老夫開一副藥,你早晚各一次煎給他服。”隨後老郎中開了藥,又囑咐寧虹玉以濕巾給陸長風降溫。
陸長風整整昏睡了三天四夜。這段時日內,他的高燒在寧虹玉的照料下倒是有所好轉,但整體的狀況時好時壞。有時候睡得很穩,有時又說胡話,有時抱頭翻滾,有時痛哭流涕,有時又放聲大笑,像是瘋了一般。幸好這店裡沒有彆的客人,老張頭他們又是了解情況的,否則真會被他嚇壞了。
第四日早上,陸長風醒來了。他睜開眼就看見了守在床榻邊上的寧虹玉,抱歉地笑了笑道:“抱歉,昨晚我喝多了,讓你費心了。”
四目相對之下,寧虹玉確認了陸長風是真醒了,身上也恢複正常的顏色,接著她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發現不再發燒。寧虹玉撲到陸長風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可算好了,讓我擔心死了。”
陸長風輕輕拍了拍寧虹玉的玉背,說道:“我就是去了下海神山,偶遇大雨,被雷劈了下而已,不用擔心,沒事的。”
“你還說!”寧虹玉捶打著陸長風的胸膛,哭得更傷心了。
陸長風心下不解,有這麼嚴重嗎?他突然注意到寧虹玉雙眼紅腫得像兩個大桃子,上麵還有黑眼圈,再看她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很疲倦。陸長風不由得心念一動,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四夜!”
“這麼久。我怎麼記得是昨天晚上出去的啊。”這幾日內的病狀,陸長風渾然不知,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風雨交加的晚上。這是怎麼了?被雷的餘波劈一下就躺這麼久,這要是劈結實了,那不得把小命交代了。
寧虹玉哽咽著道:“你還說沒事,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嚴重。你要是死了,我也……”
“噓!不許說胡話。”陸長風輕輕掩住了她的櫻桃小口,輕輕為她拭去淚水,說道:“你放心,我以後不亂喝酒了,再也不讓你擔心了。”
寧虹玉喜道:“真的?”兩個月以來,為了讓陸長風不再喝醉,她跟他吵過鬨過,也偷偷丟過他的酒,但都沒用。陸長風聽不進去,他那個神奇的百寶箱更像個無窮無儘的大倉庫,也不知道藏了多少酒在裡麵。勸他戒酒,那是癡人說夢。
三番兩次苦口婆心勸誡下來,寧虹玉自己也麻了,徹底放棄。如今陸長風居然自己說要戒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真會浪子回頭嗎?寧虹玉心裡泛起了嘀咕,他不會是騙人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陸長風凝視著寧虹玉的鳳眼,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是真的!”
看陸長風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寧虹玉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紅著臉小聲地道:“我……我相信你!”
“乖!”陸長風輕輕撫摸著寧虹玉的秀發,柔聲道:“你睡會吧,我去給你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