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烏龍,打翻了醋壇子的寧虹玉瞬時羞得滿臉通紅,小聲地道:“她能有什麼病?”
“我也不知道!”陸長風搖搖頭,麵色凝重地道:“你有沒有感覺,她整個人有種很透明的感覺,尤其是走路,像是飄著一樣,挺奇怪的!而且她一點靈力都沒有,氣息也很弱,照理說這種大家族的子女,應該多多少少會點武的。”
“你這麼說,還真是!”寧虹玉回想方才白小姐那模樣,還真像個幽靈一樣,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怯怯懦懦地道:“你說她會……不會……是……鬼……”
“噓!”陸長風急忙掩住她的嘴。
這麼一來,兩人沒心情再吃飯了,且不說這白小姐是人是鬼不知道,光是招惹了白修文這種紈絝,已經夠令人脊背發涼的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儘快離開為妙。
就這樣,兩人迅速出了黑水城,放任馬匹漫無目的地駛離。
……
跑了一整個下午,確認沒有追兵跟過來後,兩人長舒一口氣,打算停下來喝口水,順便讓馬匹喘口氣。天色也不早了,得找個地方歇歇腳。露宿很麻煩的,現在累得要死,都不想動了。
徐徐前行了十多裡後,驟見前方有個小鎮,正好在大路旁邊,兩人大喜,驅馬入內。這鎮子不大,大約住了千把戶人家,但是裡麵居然有兩家客棧,這可是意外之喜,想來是這小鎮挨著大路,路過的客商比較多的緣故。兩人就近走入了第一家,此時正值黃昏時分,裡麵客人不多,客房也充足。洗完澡後,兩人在大堂裡吃著飯。
約莫一刻鐘後,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身材魁梧漢子,戴著一頂遮陽帽,看不清什麼模樣,這人走進店門後,張口就要二十個房間。
客棧掌櫃見來了大財主,喜笑顏開,可他招來夥計細細點了一下,發現房間不夠了。隻能抱歉地笑道:“客官,小店隻剩一十七間房,您看這?”
“十七間?”那高大漢子猶豫了下,隨後道:“十七就十七吧,弟兄們擠一擠。掌櫃的,請速速安排。”
“得嘞,客官請!”
那壯漢朝外麵招了招手,外麵進來幾個人,跟那壯漢都是一個打扮。他們抬著一副擔架,上麵有個人,以薄紗遮住了臉麵,隻露出眼睛及以上的部分,但能分辨出來是個女子,應該是有病在身,擔架旁邊有個丫鬟模樣的人在一旁伺候著。看那丫鬟憂心忡忡的樣子,餘人也是滿臉愁苦,女子應該病得不輕。這些人也不停留,抬著女子上樓去了,隨後聽到有人說要去找大夫,幾個漢子便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陸長風心底苦笑,怎麼在哪都能遇到病人,話說他自己也是病人。
寧虹玉看陸長風有些失神,隻顧看著上樓的那群人,便開口詢問道:“夫君,怎麼了?”
陸長風若有所思地道:“我總感覺剛剛進來的第一個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我好像在哪聽過?”
寧虹玉笑道:“不會吧?你也沒來過這地方,怎麼會有熟人的?”
“這倒也是,可能隻是他聲音像某個我認識的人。”陸長風自己也笑了。
這地方又小,兩人還累,他們吃完飯回房聊了會天就睡下了。約莫睡到半夜醜時,客棧裡的一聲聲痛哭把兩人驚醒了。兩人正睡得香,這驟然的哭聲伴隨著嘈雜的說話聲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難以接受了,陸長風用棉絮塞住了耳朵,發現一點用沒用,外麵不是一個人在哭,而是一群人,還是男的,偶爾夾雜著一聲尖細的女聲。
寧虹玉不勝其擾,有些不耐煩地道:“他們怎麼回事啊?”
“我出去看看!”
陸長風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往外摸去,隻見走廊儘頭處那間房亮著燈,十幾個漢子簇擁在門口,看樣子正是晚間遇到的那些人。陸長風心念一動,可能是那位病人出什麼事了,他走了過去問道:“幾位大哥,出什麼事了?”
一個漢子點頭:“我們家小姐,她去了!”
“死了?”
陸長風大吃一驚,晚間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雖然看不清她樣子,可出於醫者本能,他還是用靈覺探了一下。他發現這女子身負修為,而且氣息均勻,應該不是什麼絕症,怎麼就死了呢?
不過,陸長風這無心的一句“死了”卻犯了眾怒。幾個漢子對他怒目而視,其中一個人怒斥道:“怎麼說話呢你?”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明白過來的陸長風趕忙道歉。
“老孫,不要無禮。”
房間裡麵有個漢子從裡麵走了出來及時喝止了那人。此時他們沒戴帽子,油燈雖然昏暗,但陸長風還是把那人的樣子看了個清楚,他深吸一口氣,驚喜地叫出口:“韓大哥!”
“你是?”那漢子迷惑地看了陸長風半晌,突然歡呼道:“長風兄弟!”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