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你到底是個什麼成精?”公子陽和筆耕輟好奇的看著容兮遂, 蚯蚓嗎?把自己切四段, 就可以來一場四蚯麻將?最熟悉的陌生蚓?
“我也不知道。”容兮遂聳肩, 他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隱瞞。
容兮遂去了上古之後,本以為自己可以在上古追溯本源, 找到最初的自己, 最後卻發現連那麼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混元聖人, 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於是,就在容兮遂忙著分割自己的聖力,把自己壓回準聖的時候,顏君陶和筆耕輟以及公子陽, 展開了一係列“連比劃帶猜”的遊戲, 他想要從公子陽的大藥天匣裡, 找到適合恢複他嗓音的藥。他剛剛激動的差點忘記這件事了。
無論如何, 顏君陶都有一些話想對筆耕輟當麵說。
這個問題還是較好比劃的,顏君陶隻是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又指了指公子陽的腦子, 不等筆耕輟聯想到, 公子陽就已經先一步猜到了:“你在指大藥天匣?”
顏君陶點點頭。
而一聽到大藥天匣的名,筆耕輟那邊也終於從腦海裡翻找出了過去的記憶, 激動了起來。這可是他苦尋多年, 不曾有過任何線索的心結!
大藥天匣本來還抖一抖說,哼, 過去的你對我愛答不理,如今的你終於想起我的好了嗎?
可惜,並沒有人給它表演的機會,不管是它的主人公子陽,還是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容兮遂和筆耕輟乃至顏君陶,任何一個都不是它能夠反抗的了的。
“你們都吃了違禁的丹藥嗎?”為什麼一個個修為漲的這麼快?除了走丹藥技術流的公子陽,如今在場修為最低的反而是當初最被看好的顏君陶,隻有大羅金仙。
……隻有大羅金仙,大藥天匣磕絆了一下,沒想到有天能從自己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彆廢話,你就說你能治好嗎?”公子陽實在是有點等著急了,筆耕輟隻會比公子陽更著急。畢竟事關顏君陶的嗓子。
“可以是可以的,但……”大藥天匣吞吞吐吐。
“能治好就行!”筆耕輟打斷了它,他就沒見過這麼墨跡的器靈,“不惜一切代價,你需要什麼材料,我都可以想辦法給你找來。”
“不需要材料,我這裡有現成的丹藥,叫活死人,限製條件是隻能給仙服用。但不要說是因為時間粒子而導致的不能說話了,隻要還有一口氣,就可以和大道搶人。”隻比不死藥差了那麼一點點。大藥天匣說話還是那麼慢吞吞的,拖著長腔,極其不舍,“是我上一任主人留給下一任主人的。”
也就是說,這個叫“活死人”的丹藥,是公子陽的。
筆耕輟一下子就卡在了那裡,他沒有那個立場去替公子陽決定,要不要把這麼珍貴的藥讓出來。
“而且,至此一顆。”大藥天匣再一次道,“是我上任主人耗費畢生之力,才煉成功的唯一一顆。”
“拿出來吧。”公子陽連想都沒想到就脫口而出。
大藥天匣差點以為公子陽沒聽明白它的話:“我說,這藥,全天下隻有這一顆,它可以解決所有的病痛。”
說是公子陽的又一條命也不為過。
“我說,拿出來吧。”公子陽神色未變,隻是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話。
顏君陶在那邊已經搖頭很久了,但是因為沒有聲音,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筆耕輟公子陽他們交流靠的是一個集體傳音的小仙術,可惜在這個仙術裡顏君陶依舊不能說話。甚至連他動作的聲音也被宇宙消音了。
顏君陶不得不插身到公子陽和筆耕輟的中間,搖頭給他們看。要是知道是這樣珍貴的丹藥,他根本提都不會提。
“但是我希望你能治好你的嗓子。”公子陽兩手貼在顏君陶的臉上,不讓他在搖頭,“聽著,這藥對於彆人來說也許很珍貴,但對於我來說卻未必,知道為什麼嗎?”
公子陽自問自答,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自傲:“因為我可以再煉出來。”
既然他的前輩可以煉出來活死人,沒道理他不行。隻要大藥天匣有丹方,公子陽就有那個自信他可以成功,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顏君陶還想拒絕,公子陽已經一手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捏住顏君陶的下巴,一手快如閃電的把大藥天匣遞給他的玉瓶開了蓋,灌入了顏君陶的嘴裡。那活死人並不像大家印象裡的丹藥,更類似於一種液體,淡藍色,散發著果木的清香,幾乎是在碰住顏君陶唇瓣的刹那,藥力就已經進入了顏君陶的體內。
快到連顏君陶都沒有來得及躲藏,一股蓬勃的力量就已經迅速在顏君陶的體內“炸”開,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控製不住的仙力開始在顏君陶體內遊走周天。
在顏君陶治病的時候,筆耕輟和公子陽就開始了給他護法,順便聊天,好比互相交流一下好哥哥心得,以及他們各自的人生境遇。
公子陽本來覺得他過去的人生已經足夠複雜,但是和筆耕輟一對比,簡直沒辦法看了。
從筆耕輟的角度出發,他和顏君陶這個不斷跳躍的穿越故事,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要分為三個階段,一個階段是我還叫王太極的時候。”
在筆耕輟極其年輕、還叫王太極的時候,他在鏡湖花海旁邊的山上,得到了一個免費的、不知道用途的竹屋,竹屋自帶三枚可以讓筆耕輟用來自救的玉牌;
在王太極八百歲那年,他遇到了一個非要和他成婚的神經病天帝,也就是望楚天帝。這天帝總愛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一言不發的監督王太極吃飯,簡直不能更有病;
在第十二次逃婚的路上,走投無路的王太極回到了自己的竹屋,並在鏡湖花海撿到了一個啞巴少年,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可愛;
然後,王太極知道了小可愛叫顏君陶,他有個哥哥,正是那個神經病的望楚天帝;
在王太極和顏君陶一起被迫被請上望楚天帝的三元宮後借由要給顏君陶治病這個機緣,望楚天帝為自己過去所作的事情對王太極道歉,求得了王太極的諒解;
他們一起發現了上古魔族竟然至今還存在的驚天秘密,望楚天帝有些異常;
隨後,王太極和顏君陶一起探索了人祖之墓,沒發現望楚天帝的秘密的,到是發現了吳姖天門之後的時間長河;
在時間長河的河畔,顏君陶對王太極發來了結拜的邀請;
結果,不等兩人真的結拜,隻是口頭認了個兄弟,王太極就突兀的和顏君陶分開了。
“對此,我過去一直很自責。”因為他以為是自己不顧危險非要帶顏君陶去人祖之墓,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哪怕望楚天帝和他說顏君陶隻是離開了,不會有危險,但王太極還是不太願意相信,覺得這是安慰他的托詞。
“可是,分開你和顏君陶的,就是你自己啊。”公子陽一直跟在準聖筆耕輟身邊,看的十分清晰, “你當時為什麼不好你自己說清楚?”
筆耕輟聳肩:“過去和現在是沒有辦法交流的,最好是不碰麵,不交流。”最重要的是,他當時被坑了那麼久,他憑什麼要放過如今這個自己。
公子陽:“……”你開心就好。
“然後,第二個階段,就是我取了筆名叫筆耕輟之後了。”
王太極苦尋顏君陶無果的後,他就給自己起了個筆耕輟的筆名,開始試著吧自己對顏君陶的親情記載在了文字裡,並寫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短篇,記載了一個從鏡湖花海而來,又消失在了鏡湖花海的少年。沒想到,作品一舉成名;
從此,筆耕輟就了開始不斷的創作,把自己一段又一段的情感封印在了書本之中,隨著名氣的提升,筆耕輟在無情道上的修為也終於有了起色;
兩千三百歲的時候,筆耕輟的修為達到了大羅金仙,他被竹屋帶著再一次穿越,回到了上古,不僅從大羅金仙提升到了準聖境界,還遇到了顏君陶;
但此時的顏君陶看上去對筆耕輟十分陌生,筆耕輟由此而推斷出,此時的顏君陶應該還沒有在鏡湖花海遇到他的那段記憶。他們的時間線是交錯的;
筆耕輟開始陪著不會說話、但至少還能夠寫字的顏君陶,展開了一段上古冒險,並在傳說中“靈魂休息站”的終北國,撿到了一個飽受欺淩、擁有雙重人格的魔族;
然後,筆耕輟得知了這個小可憐魔族就是赫赫有名的上古大魔勾陳;
混元聖人突然來襲,顏君陶的道侶容兮遂獨自頂上,筆耕輟利用竹屋自帶的三塊保命玉牌的其中之一,幫助自己、顏君陶和勾陳三人得以逃脫;
在竹屋等待的時候,不受控製的穿越再一次來襲,筆耕輟第二次和顏君陶失散,身邊隻有勾陳,他倆一起流落到了望楚仙朝之前群雄割據的動蕩時代;
筆耕輟與勾陳結識了一個叫望楚的青年,筆耕輟想要按照曆史幫助望楚一統五方,結果望楚卻意外身亡,未免未來的曆史因此發現重大錯誤,筆耕輟和勾陳帶上麵具,頂替了望楚的身份,變成了曆史上一統仙國、建立了望楚仙朝的望楚天帝;
然後,筆耕輟因為兩次穿越,而飽受時間粒子的侵蝕,最終無力支撐,在竹屋的保護下,回到了他真正的時間段,也就是他兩千三百歲的時候;
公子陽已經聽懵逼了,但還在努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