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你不是嗎?”不是來打秋風的?顏君陶挑眉。
“我當然不是!”蕭漸任不假思索的否定。
顏君陶不缺什麼, 蕭漸任也不缺啊, 他隻是……
“你想勸我參加廩君競選, ”顏君陶幫助蕭漸任說完了蕭漸任所有想說的話。蕭漸任上輩子也沒能用哥們的這一套打動顏君陶,真正引顏君陶上鉤的,是顏君陶假意和蕭漸任交好, 想要看看這個一直在煩他的渣爹到底想做什麼。這輩子顏君陶連這點好奇心都不會給對方了, “但是謝了, 我對龍族沒有任何興趣,無論是地位還是寶藏。”
如果顏君陶願意,他在上古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在龍鳳而二族作威作福了,何苦在如今再來折騰?
蕭漸任沒想到顏君陶連這個都知道了, 慌的一比, 還要強裝鎮定, 給自己找理由。他雖然不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 但是想來也沒多少選擇,肯定是那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四海龍族!
電光火石間, 蕭漸任想到了另外一套說辭, 帶著仿佛來自父輩的說教:“參加廩君競選是為了你好!那可是能夠統領四海的位置, 至高無上,對你隻會有好處, 哪怕是錦上添花也好。”
“是哦, 那還真是謝謝你一番苦心了。”葉夫子嗤笑。
“如果好處這麼多,你為什麼不自己上?”
容兮遂總能以最快的速度發現嘩點。
“我不需要。”這是顏君陶的回答。
蕭漸任的頭開始疼了。一對一他都未必能夠說服顏君陶, 更不用說是一對三了。他隻能老生常談,對顏君陶道:“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談談?”
“不可以。”三個聲音異口同聲。
“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不是。”
“我隻是覺得沒必要為了你單獨出去談。”
顏君陶覺得他說的就已經夠不客氣的了。
結果容兮遂可以更加不客氣:“你不配。”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蕭漸任,那大概就是原地爆炸。幾經克製,他才重新找回了理智。
“我真的不是為了這些,”蕭漸任擺出一副惱羞成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對著顏君陶的語氣還是那樣霸道,卻也不失幾分溫柔,很多女人都特彆吃他這一套,隻為你一個人溫柔什麼的,“好,你不信我,可以。我做給你看好吧?我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但你不能阻止我想對你好!”
容兮遂眯起了眼睛,蕭漸任在他心裡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顏君陶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管蕭漸任做什麼,都無法打動他,因為蕭漸任始終在演戲。
顏君陶抬手,打斷了欲言又止的蕭漸任:“你隻這麼對我說,又有什麼有用呢?”
“我可以對大道發心魔誓!”蕭漸任心中想著,來了,關鍵之處終於來了,“我對大道發誓,若我再見你,我會散儘修為……”
顏君陶卻連給蕭漸任說完的機會都懶得給,他搖了搖頭,對蕭漸任道:“你對多少人發過這種毫無作用的心魔誓,你比我清楚。”
作為一個渣男,蕭漸任騙漂亮的小姐姐的那一套本事裡,自然是少不了海誓山盟這一類的。他對每一個情人都發過感人肺腑的心魔誓,這才讓覺得修為比什麼都重要的仙們相信了他的真心。
但誰也不知道,蕭漸任是天生的骨骼清奇,又或者是命運逆天,曾經在什麼秘境裡得到過什麼法寶,蕭漸任的誓言就和喝涼水似的簡單,對他本人並不會有任何影響,想怎麼破誓就怎麼破誓。
顏君陶上輩子在廩君競選的時候就被這點坑過,這輩子看著蕭漸任相同的套路,突然有點失望,沒想到他的手段也不過如此。
“好,那你說,怎麼樣你才滿意?”蕭漸任又道。
顏君陶從早已經對他無條件開放的容兮遂的芥子空間裡,拿出了一個散發著光芒的透明瓶,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光芒其實都是由一個個長著人類外形但擁有一雙翅膀、隻有一點點大小的仙獸所散發出來的。
“此物是來自上古的傳音蟲。”顏君陶道。
傳音蟲朝生暮死,猶如蜉蝣,它們這短暫的一生隻能傳遞一句話。能夠設法保存住傳音蟲的方法和仙器不多,容兮遂這裡剛好有一個由時間長河的河水凝結而成的杯子,可以把傳音蟲始終保持在最有活力的階段。一族一瓶,容兮遂從上古帶回來不少。
而相傳在大道降下懲罰眾生的大洪水時,救了一部分生靈的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它們可以迅速一分為多,把一些信息傳到每一個關心這件事的人耳中。
“我要你對著母蟲說,從此你我斷絕父子關係,再無瓜葛。”顏君陶其實早就想這麼做了,他隻是不知道該找到怎麼樣一個合適的時機對戮力魔尊和蕭漸任用。如今既然蕭漸任自己送上門來,顏君陶自然不會放過。
蕭漸任的臉色一白,他自然是知道傳音蟲的,考過仙界嘗試考試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傳音蟲。他終於有些後貨了,問顏君陶:“有必要做的這麼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