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也有今天。”
看來上帝還是公平的,並沒有讓江若綏一個人占了所有的好處。
如今他剛剛從植物人狀態清醒,兩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原本屬於江若綏的總裁之位被搶了,老婆也瘋了,脖子上還落了一道長長的疤,甚至當下連自由行走都做不到,怎一個慘字了得。
江若綏剛蘇醒不久,複健還需要循序漸進,走了半小時也走累了,被護工扶到病床上坐下。
雖然兩年過去,他也失了憶,但他此刻並沒有忘記要追查當初撞他的那個貨車司機的責任,一邊喝著水,一邊用餘光瞥著百無聊賴地玩遊戲的江若宴:
“當初撞我的那個人,找到了嗎?”
“還沒。”江若宴指尖在手機上快速滑動,目光盯著屏幕:
“那人應該是受人指使的,事情剛發生就火急火燎的帶著妻兒出了國,江家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何況那時候事發突然,你突然病危,集團群龍無首,所有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還是二叔從M國回來,接替了你的位置,勉強穩住大局,江河的股票才沒有持續下跌。”
江若綏聞言,又喝了一口水,指尖輕輕摩挲著玻璃杯壁,垂下眉眼,沒有說話。
“行了,我也呆的差不多了,就回公司去了。”江若宴打遊戲輸了,一臉晦氣地起身:
“哥你有事情就隨時打電話call我,您現在是我們江家一級重點保護動物,我家裡長輩之命,隨時為您服務。”
說完,江若宴還假模假樣的敬了個禮,江若綏笑著想踢他,無奈有心無力,隻能擺了擺手,讓他滾了。
等病房的門關上,空氣安靜下來,江若綏才覺出遲來的疲憊。
他在病床上靜靜坐了一會兒,春日的風微醺乾燥,從樹枝鬱鬱蔥蔥的窗棱邊緣吹進來,陽光更是格外偏愛這個相貌清俊的男子,將暖暖的光線照在他白玉般的麵龐上,令江若綏沒來由的覺得骨子酥軟,昏昏欲睡。
他堪堪清醒,又兼之失憶,大腦還無法像常人那般運轉,當下便有些困了。
護工輕手輕腳地給他蓋好被子,關上門,退了出去。
門舌卡在槽內,發出哢噠一聲脆響。
江若綏隻覺眼皮無比沉重,掙紮著想要清醒,卻又被重重的睡意和困倦拖入夢鄉,隻能無奈地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
忽然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遲緩的腳步聲,似乎有什麼人打開門,從外麵緩步走了進來。
那人進來的呼吸聲很大,很急促,顯然是過於緊張。
半夢半醒之間,江若綏察覺到有人在逐漸靠近病床,莫名想要睜開眼看看是誰,但渾身像是被被子封印了一樣,身體宛若被綁在床上,無法動彈,他隻能保持著清醒,感覺到一雙大手在他脖頸上撫摸而過,粗糲,粗糙,像是乾慣了重活的人手。
江若綏不喜歡彆人碰他,在夢境中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脖子,下意識皺了皺眉。
好在那人的手隻在江若綏的脖頸側邊處停下,似乎是在探查江若綏的大動脈,察覺到微弱的跳動後,那人就收回了手。
若有若無的視線在江若綏的臉上來回晃動,江若綏意欲睜眼看看是誰,但卻無法做到,在夢中急的滿頭是汗。
不知何時,耳邊又傳來尖銳的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響,江若綏眼前一晃,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那人像是沒有看到不遠處急促駛來的大貨車,兀自向前走著,江若綏落後他身後幾米處,雖然看不見那人的臉,但見到這幅危險的場麵,急的往前跑了幾步,伸手想要將那人拽回來,大喊一聲:
“——雲月安!”
空曠的病房內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呼喚,江若綏的大腦像是被數千根針緩慢攆過,在一片頭痛欲裂中,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豁然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