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很壞很壞的事情。”
他說話開始顛三倒四,沒有邏輯:“我就是,太想老公了.........特彆想特彆想,想每時每刻都看到你,然後老公就生氣了。”
江若綏:“?”
他心想我是什麼很不講道理的人嗎,怎麼可能因為雲月安單純想自己就提出離婚?
他於是繼續問:“你說的很壞很壞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他加重語氣:“說具體點。”
他聲調莫名有點凶,雲月安小心翼翼地抱緊自己,將臉埋進膝蓋裡,片刻後,弱聲道:
“老公,我頭疼。”
江若綏:“.........”
他按了按額角:“彆轉移話題。”
他說:“不想牽手了?”
雲月安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手,那模樣想靠近又不敢有所動作,故而不吱聲。
行吧行吧。
江若綏沒有迫害精神病人的習慣,他怕再問下去會加重雲月安的病情,選擇打住。
反正現在大概知道兩個人離婚的責任大半部分在雲月安身上,江若綏的道德負擔莫名減輕了些。
很好,起碼證明自己之前不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他心情有些好,也願意縱著雲月安,看著雲月安那副不吱聲的受氣小媳婦樣,半晌歎了一口氣,伸出手:
“來吧。”
雲月安怔了怔,隨即登時直起身,欣喜若狂地握住了江若綏的手。
江若綏的手很大,溫暖厚重,骨節分明,還帶著筆繭。
相比起來,雲月安的手就要小很多,江若綏深知能毫不費力地將其包在掌心裡。
莫名的柔軟,像是堅硬蚌殼裡的肉,白嫩細膩。
江若綏忍不住怔了怔。
沒有察覺到江若綏的失神,雲月安握住江若綏的手不肯鬆開,還膽大包天地蹭進江若綏的懷裡,將額頭抵在江若綏的胸膛上。
江若綏本想推開他,但看著雲月安頭頂摔出的血印,半晌又軟下心,沒有動作。
雲月安靠在江若綏懷裡,小心翼翼地聞著江若綏身上的氣息,像是認主的小狗:
“老公。”
他說:“你下次還會來嗎?”
江若綏:“不一定。”
“噢.......”
雲月安不安道:“那我要是......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想我了就打電話啊。”江若綏莫名其妙,心想兩人雖然離婚了但是也不是連朋友也做不成。
“啊........”雲月安問:“現在.......地府裡也能接電話了嗎?”
江若綏:“........”
他隻覺好笑,便隻敷衍道:“是是是,可以了。”
“哦,好!”
雲月安竟然沒有對江若綏的話產生絲毫的懷疑,往江若綏懷裡拱了拱:“老公,你抱著我好嗎?”
他說:“你不抱我,我睡不著。”
江若綏覺得他好纏人:“睡你的覺,彆磨磨唧唧。”
雲月安隻好閉上眼。
江若綏死後,他隻有服用過量安眠藥才能睡著,如今窩在江若綏的懷裡,竟沒片刻就睡著了。
江若綏見他睡著,扶著他的肩膀,將他放下,替他蓋好被子。
地上的畫也被一張一張拾起來,疊好放在桌子上,江若綏打眼瞅過去,見那些畫上的人全是一個模樣。
有側臉、正臉、還有背影,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以仰視的視角畫的,所以顯得那人的形象特彆高大偉岸,再配上華麗繁複的筆觸,幾乎像是神人。
這些畫像,又莫名讓江若綏想到了當日在畫展正中,那副名叫《國王》的畫。
雲月安好像特彆偏愛這種仰視的視角?
江若綏不動聲色地思索著,麵上將東西整理好,便關上病房離開。
他本不想驚動旁人,卻沒想到,剛邁出病房,就與一個矮個子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江若綏身高腿長,有一米九一,他被撞了還沒什麼事,倒是那個矮個子男人,差點倒地不起。
江若綏見此,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欲將矮個子男人扶起來:
“你沒事吧?”
矮個子男人摔了個屁股墩,正齜牙咧嘴,但在聽見江若綏說話的那一刻,整個人奇異地僵住,緊接著如同觸電般,猛地抬起了眼。
在看到江若綏那張與兩年前彆無二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