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活不了(2 / 2)

“我說我撒謊,是一開始的時候。”江若綏放平語氣:

“其實裡麵睡的那個人,是我妻子。”

他說:“他在誤認為我死後,便把房間改為靈堂,還把我的照片做成遺照放在身邊。”

江若綏的談吐氣度都不同凡響,條理清晰,家政聞言,逐漸冷靜下來,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有正常人把房間做成丈夫的靈堂.......”

江若綏沉默片刻,將咬過的煙塞回煙盒,隨即慢聲道:

“因為........他有精神病。”

重度抑鬱。

在江若綏自爆“家醜”之後,家政從一開始懼怕江若綏,變成了同情。

畢竟要照顧一個患有“精神病”的妻子,實在算不上美妙。

江若綏將睡著的雲月安從床上撈起來,抱到客房。

客房的被子也被家政收拾好了,雲月安能直接睡,可惜他睡夢中也不肯放開江若綏的“骨灰盒”,江若綏也隻能放棄。

在給江若綏調好空調溫度,蓋上被子之後,江若綏家政一起,把那靈堂收拾了一番,把那些香案、香燭、花圈、黃白紙錢和菊花一並收拾丟了,連遺照也被江若綏打包起來,讓家政下樓的時候,順便扔掉。

為了補償家政,在兩倍時薪的基礎上,江若綏還另外多給了家政五百塊錢,算作他的精神損失費。

送走家政之後,看著煥然一新、不再陰氣森森的房間,江若綏解開鎖骨處的扣子,讓身上的熱氣散出去,隨即又轉身來到雲月安的房間。

雲月安還在安靜的睡著。

江若綏摸了摸他的額發,覺得雲月安睡著的樣子特彆像小孩子。

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像是紙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毛孔瑕疵,像是化了妝那樣清透乾淨。

江若綏掌心拂過雲月安的額頭,指尖在已經幾乎恢複的傷口上摸了摸。

新生的皮肉還有些癢意,雲月安下意識蹭了蹭江若綏的指尖。

江若綏想去抽他懷裡的骨灰盒,無奈坐不到,在雲月安身邊坐了一會兒,靜靜地看了片刻後,俯身在雲月安的臉側親了一口,隨即起身離開。

江宅離雲月安的住所還有一段距離,江若綏一邊開車,一邊打開車載藍牙。

他本打算聽會歌,驅散內心的煩悶,正思考著明天要怎麼和雲月安說自己把遺照丟掉的事,豈料剛啟動車子,江臨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若綏回神,順手接起:“二叔?”

“若綏,你現在在忙嗎?”江臨霧的聲音隱隱透著些許煩躁:

“會議記錄我已經能看了,A國那個單子不能丟,這單要是入賬,足夠覆蓋去年百分之十五的公司利潤了。”

江若綏“嗯”了一聲:“但是他們的管理層很難搞,我和他們一直沒能就金額達成合意。”

江臨霧那邊靜了靜,片刻後不知道想到什麼,道:

“若綏,你現在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還行。”江若綏問:“為什麼這麼問?”

“你替我出趟國吧,去A國,和甲方麵對麵談。”

江臨霧的聲音在車輪的呼嘯聲中顯得有些低,沒一會兒就被風吹散了,不甚清晰:

“機票我已經讓助理買好了,待會兒讓助理發具體的航班和位置給你。你現在就開車去林崎機場,缺什麼就直接在那邊買。”

江若綏道:“.......這麼急?”

“對方說已經在物色新的訂單公司了,要是江河不派高層去親自談,這單估計得告吹。”

江臨霧說:“我這邊走不開,你幫我跑一趟吧。”

“.....行。”江若綏畢竟也是個有事業心的人,思考了三秒就應下了,驅車前往機場。

由於飛機晚點,一直折騰到早上近五點,江若綏才將手機關機,踏上了飛機。

他在機場差不多等了一晚上,一上飛機就睡著了。

五小時之後,飛機平穩落地。

江若綏掏出手機想看一看信息,手機卻因為超過24沒充電,而自動關機了。

江若綏睡的時間太短,被助理帶到定好的酒店,給手機充好電,倒頭就睡。

睡了沒三個小時,他又被助理敲門喊醒,拿上準備好的材料,直奔乙方公司。

那公司的高層還晾了江若綏好一會兒,等到約定的時間過了,才姍姍來遲。

江若綏等的暗火叢生,但還是禮貌地站起身,和那公司高層握手。

那高層應該是混血,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一問年齡,已經三十出頭了。

他看著朝他伸出手的江若綏,沒來由地皺眉,似乎用A語問了一句:“怎麼是你?”

江若綏沒聽清。

江臨霧的助理很快上來,用流利的A語解釋了他們的總裁最近很忙沒空來A國。

那公司高層很不高興,盯著江若綏的模樣像是在盯仇人,連看助理的眼神都比看江若綏和善。

江若綏隻覺莫名其妙,但折騰幾個小時之後,那公司高層還是不情不願地和江河達成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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