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和埃爾德裡奇站在門外。
小木屋內,州上身赤裸盤腿而坐,落衡則站在他的身後揮動著咒跡。
“你體內的烈風劍意其實不算多,暫時壓製住的話,如果你實力足夠強大甚至能直接自己消化掉。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再去找彆的治療師或是咒跡師看看。”
“謝……”
“不要說話,自己調息,聽我吩咐就好。”
“嗯。”
“瑞象在此,災禍退散!”
隨著落衡念完咒語,法陣瞬間大放光芒,將州的身體包裹在內。
“百厄除儘,萬象更新!”
光芒再次擴散,州努力調息順應著靈力的到來,隻覺全身無比地舒適,神清氣爽甚至還要勝過被烈風式打中之前。
“彆光顧著舒服,帶著這股靈力去尋找體內的劍意,到了目的地我才能幫你壓製。”
州謹遵落衡的教誨,沒有出聲回答,隻是驅動靈力在體內快速地流淌,尋找著每一處烈風劍意。
“好,接下來會有點難受,注意調息。”
落衡說完,停頓了三四秒,給州短暫的準備時間。
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個先天的好醫生。
在白城使用翠色大釘或是其他治療護符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善解人意,處處為了傷者考慮。
醫者仁心,說的一點兒也不錯。
強烈的痛感從州的五臟六腑傳來。
他強忍著痛意沒有出聲,全力保持著氣息平穩。
“還有最後幾處,就好了。”
落衡一手撐著咒跡,一手偷偷給自己摸了一把汗,還叉了會腰休息了一下。
頂級咒術師,就是這麼任性。
其他咒術師全神貫注才能勉強完成的咒術,她隻需要花費七八成的精力就能做的比他們還好。
唉,無敵是多麼寂寞啊。
“好了。”
光芒漸漸散去。州睜開眼,感覺確實好了很多。
他起身準備給落衡作揖,卻被她連連打斷。
“彆彆彆哥,你還沒穿衣服!”
“哦對,抱歉。”州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實在是太感激了,一時間竟然忘了。”
說完他趕緊把衣服穿了起來,恭恭敬敬給落衡磕大頭。
“行了行了,去把那個女生叫來吧。她也要脫衣服的,你不許偷看哦!”
“這有啥,咱倆從小就一起……”
“打住!”落衡一屁股坐在床上,“姐累得很,沒空聽你閒聊,把她叫來就行,至於你要不要偷看那其實不關我的事。”
“好吧。”
州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奇怪,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有恩於我,但是剛才那種唯命是從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自己是聚星境的高手,她隻是個連洗髓境都算不上的普通人,按理說氣場上應該壓著她好幾截才對。
可能是皇室公主天生的貴族威壓吧。州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讓糯走了進去。
“殿下。”
“喔,來了?”
聽到糯的聲音,落衡緩緩從床上站起來,打了個哈欠。
“這個咒術實在太累了,剛才靠在床上竟然差點睡著了,來吧。”
“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我可以等。”
“不用,把衣服脫了。”
“什…什麼?”
“放心,小琳和你朋友在外麵守著呢,沒人會突然闖進來——你總不會擔心你朋友會進來吧?”
“沒有,不是,我……”
“怎麼了?脫掉才能更好地壓製劍意。”
落衡說著就把手搭上糯的肩。
這種咒術真的很累,她現在隻想儘快做完然後休息,竟然忘了基本的禮節。
等到衣服脫掉一半,糯尖叫起來的時候,她才終於回過神來,連忙把手拿開。
“對,對不起!那個,你自己來吧……背對著我就行。”
“一定要……?”
“嗯,沒人會看的。趕緊的,不然我不乾了。”
“好吧。”
糯紅著臉,繼續把剛才脫到一半的衣服往下拉。
“嘶——!”
“怎麼了?”
“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比你朋友棘手很多啊!”
落衡皺著眉頭看向糯傷痕累累的背部,不敢想象她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惡戰。
而且更糟糕的是,烈風劍意果然也已經大量侵入了她的全身肌肉和臟器,處理起來會比州麻煩一倍還要多。
“彆急,我應該還是能做到。不過你可能會有些痛苦,忍著點兒。”
“嗯。”
哇!和剛才那個人一樣嘛,都是回答一個“嗯”字,甚至語氣和語調都一樣。
這倆人還真是默契啊。
不過落衡現在無暇想這些,她必須全力投身於咒跡當中。
“瑞象在此,災禍退散!”
和先前一樣,隨著咒語念下,落衡麵前的咒跡綻放出刺眼的光芒,將糯包裹在內,隨後……
“百厄除儘,萬象更新!”
基本流程和剛才幾乎一模一樣。
按照落衡的意思,糯帶著陣法中的靈力去尋找自己體內的烈風劍意。
可是實在太多了。
一處,兩處,三處……
每找到一處劍意,糯的臉色就愈發蒼白一分。她的情況和州不太一樣,和吳信羽正麵交手的招數太多,體內的烈風劍意已經阻塞了各處經脈,所以僅僅隻是尋找就已經開始有痛感了。
而且更痛苦的還在後頭。
“你受過最重的一次傷,是什麼時候?”
“誒?”麵對落衡的問題,糯愣了一下。
“很難理解嗎?”
“哦,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和咩…和主人的一場戰鬥中,被捅了七八劍,當時全身都是血幾乎好幾天一直都是昏迷的狀態。”
“喔……那還挺可憐的耶,也很厲害。”
“是吧?”糯得意地提高了聲音,“我可是很強的!”
“嗯,雖然這次沒有那麼嚴重,但是會比那次還要痛哦。”
“w…what?!?!?!”
“不要抗拒,也不要鬆懈,我需要借助你的定位壓製劍意,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出聲就行了,我會暫時停止施術。”
封印咒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