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巽聽了他這話後,生怕影響了師兄的大事,連忙木訥地跟他進了門。跟師兄同處在一個屋子裡,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就連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了,隻敢同在一個屋子裡,隔著遠遠地感受著薑煦的呼吸,連看都不敢偷看薑煦一眼。
他一直偷偷喜歡著這位妖修出身的師兄,但這種喜歡讓他隻敢偷偷的遠遠的看上一眼,看上一眼,他便是滿足了,段巽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和師兄待在同一個屋子裡,這樣的情景他實在不知如何應對。
他隻能拚命掩蓋自己的心思,他太卑下了,生怕自己那種齷齪的心思叫師兄知道了,會覺得惡心,肮臟。
段巽竭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掰著手指意圖找回自己的理智,但手都被他掰得紅得快斷了,他卻還是沒能平複自己那如鼓的心跳聲。
“你離我那麼遠乾什麼?之前,你不是還天天抱著我睡的嗎?”薑煦看著少年手足無措的模樣,卻是玩心大起,含笑便是看向了少年。
他真是越來越有個自己是隻狐狸精的真實感了。
聽到師兄的聲音,段巽猛然往起一跳,險些想要奪路而逃,但思及師兄還要隱藏,才竭力控製住了自己,讓自己如坐針氈的待在了這個屋子裡:“我....我.....”
薑煦越是看他,想要欺負他的心思便是越甚,他起身走到了段巽的身邊去,便是往他懷裡一靠。
段巽頓時心跳如鼓,麵對整個人靠進了他懷裡的薑煦,不知如何是好:“師....師兄.....”
若不是,太過熟悉了解這個人,確定這個人就是薑煦,他簡直懷疑對方是山野精怪幻化而來,刻意蠱惑於他的了。
“你離我太遠可是沒法幫我隱蔽氣息的,還是你要我這樣呢?”薑煦看少年整個人被他調戲的都快熟了,方才歇了自己的壞心思,靠在段巽懷裡,又是化作了一隻狐狸,乖順的俯在了他膝頭上。
段巽看著自己膝上白白軟軟的狐狸,無措地感覺頓時緩和了不少,他小聲問道:“師兄....你怎麼?”
“我想,這樣你可能會比較適應。”薑煦張了張嘴,這一回狐狸口中吐出地卻是人言。
狐狸生性慵懶,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他便是懶洋洋地躺在段巽膝頭沉沉睡了過去。
段巽卻是屏住呼吸,望著膝蓋上呼吸一起一伏的狐狸,一動不敢動,徹夜未眠。
楚北宸徹夜不休用搜神術搜尋了薑煦兩日,薑煦就也在段巽身邊待了兩日。
段巽果真是將他視為男神的,薑煦原本還想為了任務敷衍一下對段巽演個戲,給他編一下自己為何要躲到他這裡來的緣由,畢竟現在普天之下皆知他和楚北宸大婚在即,但段巽卻是一個字也不曾問他,隻是每天無微不至將他照顧得很好,將本來破敗的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不說,更是想方設法變著花樣把自己想的得到最好的都送到了他眼前。
薑煦想,自己在這個魔頭眼裡可能真的是個謫仙。
他還什麼都沒做,隻是在段巽身邊待了兩天,係統便是提示:“滴!恭喜宿主,反派拯救值 50,目前拯救值為60。”
薑煦感覺自己大概都已是可以躺贏了。
直到楚北宸和薑煦原本定下的大婚當日,薑煦才突然問反派:“段巽,你想離開這裡嗎?”
“我離不開這裡.....”段巽的聲音有著些許微微沙啞,他知道師兄可能就要走了,他的夢也該醒了。
因為天魔轉世的緣故,他是被封印禁錮在扶華宗的.....從小被欺淩羞辱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但他根本離不開這裡。
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薑煦張口,卻道:“沒關係,我有辦法的,我可以帶你走,我隻想問你可願跟我走?”
“我....我是天魔轉世,人人都說我將來會為禍蒼生,所以扶華宗先任長老才會將我封印在此處,不讓我離開。說我若是離開會發生很不好的事,師兄.....不怕我嗎?我不想害了師兄,還是不了吧.....”段巽躊躇了一下,卻是聲音苦澀。
他不是不想離開,隻是很害怕自己離開了會給師兄帶來不好的事。
薑煦慈愛地看著眼前懂事的少年,笑了笑,卻是道:“那你會害我嗎?”
“當然.....當然不會啊。”段巽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我隻是害怕.....”
他喜歡這個人還來不及,又怎會害他?
“那不就結了,你害怕什麼?你是天魔轉世,我還是妖修呢?妖魔鬼怪,總是被那些人族放在一起當成邪異並論的,莫說你現在還是個人,不是魔,便是你真成了魔,我也不怕你.....”薑煦唇畔勾起了一個譏嘲的笑意:“你命由你不由天,你什麼都不曾做過,更不曾害過一個人,扶華宗是天下第一宗門又如何?憑什麼他們說你是天魔,注定了為禍蒼生,就要將你拘於此處,叫你受儘苦楚呢?”
薑煦看向段巽,眼中儘是鋒利:“天道既然讓你降生,便是有其因果,你的存在便是合乎規矩理法的,扶華宗隻是一介仙門而已,憑什麼代天道行事對你妄下裁決,讓你一生疾苦?”
原身幾宗罪之一的私縱天魔,叛出宗門,他今日便要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