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但金丹前期與後期的修士差異還是極大的,在場眾人看著雲清這一擊殺招,皆是不自覺為那瘦弱的妖修捏了一把冷汗。
覺得薑煦這回隻怕是非死即傷!
“雲清長老還是這樣,稍有不順你意,便要先下手為強欲置人於死地。”但隻有金丹前期修為的妖修,卻是生生撐住了,神色自若,神情冷淡,仿若隻是一陣微風吹過。
“師.....師兄.....”卻是一直被壓製著,雖是長於仙門,但卻同凡人無異的段巽受其威壓波及影響,痛苦的幾乎跪下。
薑煦一把將段巽從地上提起,一道術法便是拍在了他身上,段巽立即恢複了正常。
薑煦勾唇卻是一下子笑了起來:“薑煦不知何錯之有?倒是雲清長老以金丹之境的修為全力向一個連仙門都不算踏入的凡人施壓,未免太過可鄙!”
薑煦此話一出,周遭圍觀修士當即一窒,這才注意到薑煦身後護著的少年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就算他是所謂的天魔轉世,也不過是個凡人。
作為一個身負真元的修士,拚儘全力殘害一個凡人,恃強淩弱,在修真界乃是最為人所不齒的行為。
眾人看雲清的神情皆是不自覺微妙了起來。
薑煦拔出自己的佩劍,劍意強橫,脫殼而出。
生生便是用劍氣將雲清長老一身的威壓反彈了回去。
狂風暴雨驟然停歇了下來。
“凡人?他乃天魔轉世,算得什麼凡人?倒是你,薑煦私縱天魔,圖謀不軌意欲致使生靈塗炭,為禍天下,其罪當誅!”雲清恨恨看著薑煦,強大的真元之力再次從他身上爆發。
薑煦最近由楚北宸親自指點修行,又兼之煉器之能,煉出了不少異寶防身,早已今非昔比,就算隻有金丹前期的修為,應對雲清卻也已是能夠自如。
他輕而易舉的在護著段巽的情況下,將雲清的術法攻擊反彈了回去。
薑煦嗤笑一聲:“不管他是誰的轉世,眼下段巽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從未害過一人,殺過一生的再純良不過的凡人。既然他是凡人,你們扶華宗又有何理由,將他拘於此處,在一個凡人身上強行施加封印?我憐他疾苦,解救於他,為他解除莫名的封印又有何不可?”
段巽現在什麼都沒做過,這些自詡高貴的修士又憑何妄下斷言,認定他生來即是罪孽,代天道懲罰裁決於他?
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眾修士一窒,作為修士他們從未質疑過第一仙門扶華宗做出的決定的權威和正確。
因此,在算出天魔降生人世後,扶華宗將年紀尚小,仍是凡人的搶回封印於扶華宗後山,避免以後的災難。
也沒什麼人覺得不對,甚至覺得扶華宗沒殺段巽已是足夠的仁善之舉。
但此刻,再聽薑煦這樣一說,他們卻又覺出了不對來。
不管段巽是何命格,他現在都是個什麼都不曾做過的凡人......扶華宗似乎的確是沒有什麼立場,對他施加各種封印將他拘於此處的.....
“妖修畜生,意欲禍亂蒼生竟還敢在此處妖言惑眾,指鹿為馬,強詞奪理!”眼見薑煦的胡言亂語,致使其他修士對於扶華宗的權威產生了動搖,扶華宗其他幾位長老也是紛紛暴起,對薑煦生了殺意。
泰華長老首當其衝:“今日我等便要清理門戶,降下天懲之刑!誅了你這妖修!”
各種不同的靈力在空氣中堆積,步步殺招,不留後退四麵八方朝薑煦而去。
眼見薑煦就要被扶華宗各長老的天懲之刑,連同段巽一道焚為飛灰。
就當這時,一道金色屏障卻是從天而降,將薑煦連同段巽包裹得緊緊的,牢牢護住了他們,將諸大長老聯合降下的天懲之刑反彈了回去。
楚北宸禦著淩厲劍氣,一身紅衣淩空而至,牢牢擋在了薑煦身前。
“宗主.....”
“師兄.....”
連同雲清在內的一種長老驚愕地看向了眼前劍修,驚覺今日他們扶華宗隻怕是真要叫人看了大笑話了。
楚北宸卻好像看不見他們一般,對他們視而不見,根本顧不上旁的,隻端著一萬個小心惴惴不安地看向了淺金色瞳孔的妖修,珍之慎之小心翼翼地問道:“小煦,你沒事吧?”
淺金色瞳孔的妖修一如既往的膚色白皙,五官秀氣,隻是眼底再沒了曾經的乖巧愛慕,隻餘下了風輕雲淡的涼薄與冷意。
“小煦,我.....”楚北宸看著這樣的妖修臉色蒼白,五內俱焚,他伸出手就想去碰那剛剛被他救下的妖修。
薑煦卻是一臉冷漠的一把推開了他:“你太臟了,彆碰我......楚北宸,你讓我惡心!”
曾經戳原身最深最痛的那句話,叫薑煦直接丟了回去。
在場諸多修士均沒有想到居然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皆是愕然看向了他們,屏住呼吸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我.....”楚北宸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微微顫抖,惶恐絕望了起來,他張口就想要解釋。
但就如同他曾經沒給原身解釋的機會一般,薑煦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氣勢淩厲,站在了一眾修士跟前,字字鏗鏘道:“現在各路道友都在,我薑煦便請諸位做個見證,楚北宸負我,扶華宗不仁屢次迫害於我,今日我便叛出扶華宗去,自立門戶!”
“從今往後,我薑煦與楚北宸,與扶華宗不死不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