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試,再怎麼樣……不能不吃藥。”我握緊了拳頭如此說著,實際上就連我的心裡也沒有底,我實在害怕,結果是如我想的那樣。
無論是譚金還是老霍,這兩個人對我來說都是極重要的好友,他們哪一個出事於我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老霍沒有說話,遵從我的話,小心地給譚金喂藥,可是藥是能塞進嘴裡,水卻怎麼也灌不進嘴裡去。
老霍一向是個幽默淡定的人,可是麵對這樣的場景還是紅了眼。
“喂不進去啊,水全都流出來了……”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我這樣重複著,接過了水壺,幾乎是攀爬了過去。
因為身上很疼,肩膀上的傷更是疼得厲害,我捏住了譚金的嘴巴,努力的往他嘴巴裡灌水,大概有一小半進了他嘴裡,一大半全部都流了出來。
浸濕了他的衣服,還混合著一種血腥味兒。
怎麼辦?我是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助,我要怎麼辦才能救譚金,我要怎麼辦才能救我的兒子……
好無力,在此時此刻縱使我心裡有再大的力量,也無法使出來。
值得慶幸的是,好歹是讓譚金把這些藥給吞了下去,那邊老霍又翻出了一些消炎藥遞給了我。
“以防萬一,還是先把藥吃了。”
我沒有多言,把藥放在手中,純白色的藥躺在手心,味道中散發出一種清苦的感覺,猶豫片刻之後,我還是把藥塞進了嘴裡,用水送服了下去。
老霍幾次張口想要說話,可是最終也沒能說出來。
他的欲言又止,我又何嘗看不出來。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如果不是讓我放棄譚金的話。”我麵無表情的說著。
老霍張了張口,過了許久才道:“一鳴,我知道你心裡有些愧疚,我們都是好兄弟,我和譚金的關係也很好,現在這樣的場麵,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可是我們必須想想以後,你的傷不算很重,我看了地圖,我們現在雖然距離出口還有些遠,但是不過兩三天就能出去了,你的體質是一定能撐到出去的。”
“可是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等著譚金,最終可能就是他救不過來你也出事,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也為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想想!”
“緋瑞瑟還在家裡等你!”
“我知道。”我低下了頭,心中一瞬間仿佛有千萬斤的石頭壓著,沉悶而痛苦,好像下一刻就呼吸不過來了。
“瑟瑟是我的妻子,他對我重要,我剛出生的孩子對我也很重要,可是,譚金對我也很重要,這三個中的哪一個我都不會舍棄。”
“一鳴,我一向看你聰明,你怎麼現在犯蠢了呢?即便現在躺在這裡重傷的是我,隻要我能醒來,我也會告訴你,不要再管我,馬上離開!譚金他一定也是這樣想的!”老霍堅定的說著。
我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讓我說出放棄譚金,這太難太難了。
“是……”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譚金的眼睛像是已經睜不開了,微眯著眼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