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先不想這個,眼下傷腦筋的是那龍泉路的女鬼又跟來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咱們先得把她解決,不然也等不到以後了。”
“為了殺個人從昆明追到墨江,這女鬼也是夠執著的。”老霍搖頭笑道。
我無奈道:“是啊,咱們小心點就是。”
老霍點了點頭,但是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頓了一會,才開口道:“小馬哥,關於之前在林子裡,碰到那隻大貓,你怎麼看?”
我搖頭道:“我也沒聽說過這種東西,正準備打電話給陳哥再問問,可是手機沒電了。”
老霍嗯了一聲,忽然開口道:“其實,我對這東西,好像有點印象。”
我聞言一驚:“你有印象?是什麼?”
老霍搖頭皺眉道:“我也不敢確認,應該說,我自己沒見過,但是以前聽說過類似的東西。”
接著老霍開口道:“小馬哥,你聽說過彪麼?”
“彪?”我一愣:“你說誰彪?”
老霍咳嗽了一聲:“不是形容人的那個彪,是一種動物。”
他這麼一說我就反應了過來。
確實是有這麼一種動物。
大家都知道彪悍這個詞,也有很多地方都喜歡用“彪”來形容人,在東北則是一種罵人的話,意思是罵人不動腦子,和罵人“虎”差不多。
而彪這個字本身,卻很少有人深究。
其實這個字,本來就是說的一種動物。
這種動物在各種典籍以及古典中經常出現,拍在虎和豹之間,古代形容一些並列的兄弟啊,經常用“龍虎彪豹”來排名。
比如水滸傳中,祝家莊的三兄弟,就分彆叫做祝龍,祝虎,以及祝彪,而同樣在水滸傳中,著名的四大寇之一,河北田虎,他有兩個兄弟,分彆叫做田豹,田彪。
可見在古人的印象中,彪是和虎豹一樣的動物,明清武將的官府上,有各種動物的圖案,一到六品就分彆是麒麟、狻猊、豹子、老虎、熊以及婊。
但是這種所謂的“彪”,就和我們剛剛在深山遭遇的狽一樣,都可以說是正體不明的未知生物,說法也是眾說紛紜。
其中有一種說法,就是說“彪”,乃是老虎變異的子孫。
在金元時期被尊為“北方文雄”、“一代文宗”的元好問在《癸辛雜識》就記載了這樣一個小故事:“諺雲: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最獷惡,能食虎子也。餘聞獵人雲:凡虎將三子渡水,慮先往則子為彪所食,則必先負彪以往彼岸,既而挈一子次至,則複挈彪以還,還則又挈一子往焉,最後始挈彪以去。蓋極意關防,惟恐食其子故也。”人們從這個解釋中得知,彪是虎生的三子中最獷惡的小老虎。
據說虎和彪原來有著血緣關係,同時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問題就在那三撇上。彪是虎的第三個也是多餘的孩子。通常母虎隻產兩崽,極偶然也會生出第三崽,這便是彪。
彪因先天營養不良而多瘦小孱弱,僅一身褐色絨毛而沒有虎皮的黑條斑。母虎便不認這麼個孩子,不喂它奶且踢咬驅趕,甚至將它叼到餓狼出沒的蠻荒之地遺棄。虎本獸中之王,被虎追殺遺棄的小彪,當然也成了眾獸之敵,倍受淩辱。所以彪一般在哺乳期就夭折,很少能生存下來。
可一旦生存下來,那彪竟極其威猛凶殘。儘管它在煉獄般的環境裡長成,常餓得吃枯葉敗草、動物殘屍、啃泥土石塊、喝汙水臟泉。儘管常年老疤新傷不斷,為了活命,不得不學會飛山、越澗、爬樹、攀藤,與比自己大且凶殘的野獸搏殺。它終於煎熬著長大了,征服了生命裡種種危難惡劣。叫聲似狼嚎、如獅吼,且具備各猛獸最冷酷最毒辣的秉性。而它第一個襲擊的目標,便是曾欲致它於死地的生母虎後,緊接著則是被虎後備加寵愛的兩位手足。
它沒感情。因為生活隻給了它仇恨,仇恨所有的猛獸,尤其稱霸森林的龐然大獸。但凡有惡霸出現,它即聞風而至,血戰到底卻並非為爭奪什麼。搏殺後往往無暇舔血、吟傷,即奔向另一個戰場。它經常受傷渾身沒一塊完整的皮毛,死後亦找不到一塊未斷過的骨頭,可它卻有超凡的生命力,一隻活下來的野彪其壽與老龜不相上下。
彪就是變異的小老虎,這個說法和狽就是斷腿的狼一樣,算是現在廣為人知的說法。
要說的話,確實和我們看到的紅色大貓很是相像,那大貓通體褐紅色的毛發,就好像是沒有條紋的老虎皮一樣,而臉上的花紋,也符合彪隻有臉上有花
紋的說法。
但是就像我們剛剛在叢林裡親眼所見的一樣,狽和狼並不是一種東西,如果那紅色大貓是彪,顯然也不是老虎。畢竟不管變異不變異,肯定是沒有老虎能從一隻巴掌大的小貓變成站起來比人高一頭的紅色野獸德。
難道這傳說中的“彪”,和狽一樣,都是一種成了精的異獸?那明天,我們這大隊人馬,就要跨越這隻疑似“彪”的領地,對這比虎豹還要凶猛的“彪”來說,會不會是一種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