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的字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我知道,這上麵寫的是刁老金以前的地址。
大半年前,馬芳芳的父母不知道怎麼的得到了刁老金的地址,為了請動我爺爺幫馬芳芳抬棺,就將這張紙條給了我爺爺。
然後從那天開始,我的人生就徹底改變了。
爸和爺爺接連失蹤,我跟著刁老金來到嶽陽,到了洞庭祥跟著鳳先生,然後經曆過了許許多多,一直到現在。
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找爸和爺爺的蹤跡。
半年前我通過陸秋得知了爺爺的消息,前幾天爺爺更是親自現身引走了屍王,救了我們一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爺爺不出來和我見麵,但是我起碼知道爺爺還活著,這已經很好了。
但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爸的半點線索。
我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因為兩千年前的馬家先祖在秦始皇陵內刺殺嬴政,導致馬家世世代代都背負上了屠龍血咒,每隔三代都會有一個直係後代神秘失蹤。而這一次失蹤的本來應該是我,但是我爸代替了我的命格而失蹤,我也因此變成了無命之人。
但是這屠龍血咒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每隔三代失蹤的人到底是去了哪裡,遭遇了什麼,我不知道,刁老金也說不知道,似乎沒有人知道。
現在想想,爺爺和爸爸肯定一直都知道很多東西,隻是沒有告訴我而已,到了時候,他們就仿佛約定好了一般一起消失了。
去找刁老金應該也隻是個借口,那馬芳芳母子的凶煞雖然厲害,但是
我爺爺身為當年的陰五門總龍頭,見識過無數風雨,從洞庭湖心都能全身而退,甚至連屍王都不怕,又怎麼會被區區母子凶煞逼到絕境?事實上不用說我爺爺,就算是現在的我,也能自己解決馬芳芳的鬼魂。
馬芳芳的事情多半隻是個引子,或者說是個掩飾,他們不想讓我知道他們真正的去向,所以用馬芳芳的事情作為掩飾。
隻是我所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了,這半年下來,我也隻是在偶然間才得知了一些馬家過去的事情。縱然想要查爸的下落,也無從查起。
可是誰知道居然在這種時候,這張紙條居然出現了。
我抓著那張紙條,心中波浪滔天。
那天晚上的事情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回憶過無數次,這確實是那天爸爸臨走之前拿上的紙條,不會有錯,可是刁老金是從哪裡找到這紙條的?難道是吉林?還是說他已經見到過我爸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周怡的手:“這紙條是哪裡來的?你們是在哪裡碰到刁老金的?他還對你們說了什麼?他現在在哪裡?”
我這一連串問題似乎嚇到了周怡,她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更白了,猛地將手從我手中抽了出去,驚恐的後退了兩步。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深呼吸了幾口,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激動了。”
“沒什麼。”周怡也搖了搖頭:“我也反應過激了,抱歉。”
周禦也開口道:“看來這東西對馬老板你很重要。”
我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很重要,請問您能不能回答我剛剛的那些問題?”
周禦有些為難的搖頭道:“抱歉,刁老前輩隻說你看了這信,就會同意這件事了。”
我沉默了一會,又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一下,兩位能先等等麼?”
周禦鬆了口氣:“馬老板你願意考慮就好,看你的樣子需要靜一靜,今天晚上之前能給我答複就行,我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儘快給答複的,兩位慢走不送。”
送走周禦父女,我回到店裡,獨自一人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手上的紙條。
俞五去醫院換藥了,還沒有回來,店裡就隻有我一個人。
我想到了很多東西,心情複雜的沉默著。
腿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我低頭一看,不知道何時,火猛和火彌已經擠到了我腳邊,火彌蹭著我的腳脖子撒嬌,火猛則在扯我的鞋帶。
剛剛出神了,都沒注意到這兩個小家夥。
我長出了一口氣,將兩個小家夥抱了起來,放在了櫃台上撫摸著,火彌過來舔我的臉頰,火猛則抱著我的大拇指啃了起來。
這兩個小家夥倒是性格迥異,火猛調皮又好動,喜歡搗蛋,火彌則是乖巧很多,喜歡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