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口口水,舉起了雙手。
“是你——”
我看著那白發男子,心中滿是震驚。
這人正是在龍山藏寶洞中差點殺了我們的一貫道的白發道長!
我以為他已經死在藏寶洞中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更沒想到的是,我們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再次見到他?難道我們走錯地方了?這裡不是羅酆山麼?
白發道長臉上帶著冷笑:“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他仿佛完全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放心,你們沒走錯,這裡確實是
羅酆山。”
“至於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嘛。”他走了過來,站到我的麵前,俯視著我,冷笑道:“就是在等你啊。”
我心中叫苦連天,尼瑪這叫什麼事,我想過一千種可能在羅酆山碰到的狀況,唯獨沒想過這一進來就先撞上了一貫道的老夥計,這劇情發展不對啊。
此時我們這邊其他幾個人都已經走上了岸,也紛紛被槍口指住了腦袋。
胡七兒臉上露出無辜的笑容:“這是怎麼回事?小馬哥,是你的老朋友?”
“與其說是朋友,倒更像是仇家。”清虛小道士無奈的舉起了雙手,苦笑道:“隻是小道也不曾想過,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上來尋仇的人。”
“那是當然,如果你們能想到的話,我等在這裡豈不是沒有意義了。
”白發道長冷笑道。
我雖然心中還在罵街,但是臉上卻不露聲色:“你想怎麼樣?報仇麼?之前差點弄死你的又不是我,你殺了我有什麼用。你要是想要龍玉杆那也是來錯了,現在龍玉杆不在我身上。”
“哼,龍玉杆,若是要龍玉杆,早在山下我就抓住你了,又何必在這裡?至於殺你——”白發道長笑了起來:“我現在可舍不得殺你,殺了你,誰帶我們去紂絕陰天宮?”
“你們也要去紂絕陰天宮?”我聞言一驚,這群邪教徒去六天鬼王的宮殿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去複活鬼王?可是那秦漢時期的六天鬼王和一貫道有什麼關係,就算是白蓮教和彌勒教,放在張天師那會也連娘胎都還沒出呢。
白發道長還沒說話,後麵就傳來了一道陰冷的女聲:“你說的太多了,薛巍。”
白發道長臉上的麵色一變,猛地回過頭去。
我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人群中,又一名身穿長袍的女人走了下來。
那女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模樣,一頭齊肩的長發半黑半白,長相倒算是秀麗,但是卻被臉上充滿的陰翳之氣所掩蓋。
她走到被叫做薛巍的白發道長身後,冷冷道:“滾開,這小子我會看著,你負責在前麵探路就行。”
薛巍的麵容扭曲了一瞬間:“梁丘如,你怎麼敢對我這樣說話,同為道長,我可是你的前輩。”
原來這渾身溢著寒氣的女人竟然也是一貫道的道長,這一貫道的人想去紂絕陰天宮乾什麼?居然出動了兩位道長。
梁丘如冷哼道:“薛巍,你上次沒能帶回鬼靈心,還死了五個壇主三個老前人,師尊已經不再相信你,若不是師母為你說話,你以為你還是道長?滾開
!”
薛巍的表情再次扭曲起來,顯然氣的不輕,他咬牙切齒了片刻,卻終究沒有反駁,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梁丘如根本沒理會薛巍的憤怒,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直直的看向了我。
“你就是馬一鳴?”
被她冰冷的眼神盯了片刻,我有些發毛,但還是鼓起勇氣和她對視:“就是我,你們到底想乾什麼?要殺要剮隨便就是。”
梁丘如的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不錯,比我想象的要硬氣。”
下一刻,她忽然對後麵的人招了招手。
站在她身後的一名人高馬大的持槍手下就走了上來,然後一槍托狠狠
砸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砸的倒退了幾步,差點坐在地上,好在後麵的老霍用肩膀頂住了我。
“狗日的,老子和你們拚——”
俞五見我被打頓時大怒,就想要上去拚命,卻被譚金拉住。
“老五,我沒事。”我出聲製止了俞五,隻感覺嘴裡麵一片腥甜,我呸的吐出一口血沫,裡麵還有一顆被打落的牙齒。
梁丘如的冷笑聲響起:“可惜,我最討厭硬氣的人。”
接著她轉過身道:“押上他們,我們上路。”
下一刻,那寫持槍的手下走過來,挨個拿槍抵著我們,把我們身上的武器都搜了出來,然後便押著我們往高坡上走。
我走在最前麵,前麵就是麵色陰沉的白發道長薛巍和梁丘如,背後被槍頂著,往坡上走去,心中卻是沉重無比。
真是萬萬沒想到,一進來就被這一隊人繳械抓住了。
雖然還不知道這些人進紂絕陰天宮的目的,但是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快走!再不走我開槍了!”
背後傳來粗聲粗氣的威脅聲,似乎有人不願意走。
梁丘如回過頭來,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們也紛紛回頭,隻見隊伍的最後,一名高大的持槍手下拿槍指著還站在岸邊的胡七兒,胡七兒站在那裡,笑盈盈的,卻沒有絲毫要動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