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離瞥了我一眼,開口道:“在你身上。”
“啥?”
我聞言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同時眼角餘光瞥見,我的左肩上,似乎搭著一隻蒼白的手。我顫巍巍的轉過頭,發現右肩上似乎也有。
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已經馬上想象到,此刻有一個人正趴在我的背上,雙手搭著我的肩膀。
難怪我剛剛這會就感覺腰酸背痛,根本就是背著個人嘛。
這一下實在太過突然,嚇得我差點坐在地上,就在這時,楚思離一聲不吭的突然出手,在我胸口重重的一拍。
我感覺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而我整個人也被這一下拍的意識一震,差點震出腦震蕩來。
這一下的力氣很大,我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體,那邊薛昭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我們:“怎麼了?”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這才清醒過來,連忙搖頭道:“沒什麼,剛剛有
一隻好大的蟲子飛身上了。”
這時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輕鬆了許多,仿佛卸去了沉重的包袱一樣。
薛昭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也沒有太在意,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剛剛是楚思離那一下,把我背上的東西拍走了,對他感激的點了點頭。
楚思離沒有回應,繼續往前走,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開口道:“你小心點,那東西好像想往你身體裡鑽。”
我心中一凜,馬上明白過來。
那東西是想要搶奪我的身體。
我是無命之人,沒有命格,等於是個活著的死人,如果孤魂野鬼山精
野怪之流占據了我的身體,就能借此擺脫輪回之苦直接重生為人。
之前刁老金曾經叮囑過我要我注意,但是從半年前到現在我要麼碰到龍鬼龍化白鰭豚這種怪物,要麼就是僵屍這種根本沒神智的,倒是沒誰想要搶我的身體,因此我都快給忘了。
現在經過這一出我才想起來,我在這些臟東西眼裡,可是個香餑餑。
想到這裡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剛剛不知不覺之間,我竟然就在鬼門關前麵走了一遭。
想起我的特殊情況來,讓我有種想要現在馬上掉頭跑路的衝動,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薛昭,我們又很需要那塊雷擊木,是沒法臨陣脫逃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們跟著薛昭來到了那棟小樓裡麵,一進大廳,我馬上就看見了擺在大廳正中央的一塊紅色的桃木。
“這就是那塊雷擊木。”薛昭開口道。
不用她說我也一眼就看了出來,雖然我沒有見過五百年的雷擊桃,但是平時上好的桃木可沒少糟蹋。
眼前的這塊桃木,顯然本身就是桃木中的上好材料,單看那深紅而純粹的色澤就能看出來,還能隱約看到雷擊留下的的紋路。
真正的雷擊木大多都是保持著原本木材的色澤,市麵上那些黑的跟炭一樣的所謂雷擊木,基本上都是假貨,雷擊木是被雷電劈過之後依舊存活的樹木,那些黑成炭的都是直接被雷給劈死的樹木,所以才會焦黑一片。
這塊雷擊桃,就像呂紹恩說的一樣,成色很好,而且也足夠大,要是讓我來做壽材的話,不是太厚的壽材做一整副也夠用了。
而此刻的這塊雷擊木,似乎被當成了神壇一樣,上麵供奉著一尊香爐,而在香爐的前麵,擺著一個小小的紫砂陶人像。
看到那陶人像的第一時間我就被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尊天女像,栩栩如生,手藝看起來就極為不俗,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尊美麗的天女像,但是一眼看上去,卻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很熟悉。
不等我多想,旁邊的楚思離忽然開口了:“這陶像有問題。”
薛昭一愣,隨即目光一閃:“你們看出來了?不錯,我的問題就是這尊陶像。”
她看著那栩栩如生的天女像,眼中卻滿是厭惡和畏懼,還有一絲無奈,開口道:“這段日子,我可是被它給折磨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