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反悔,你立字據都行。”我眼都不眨道,反正就算資助她上完四年大學加上三年讀研加起來也用不了多少錢,畢竟那女鬼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惦記著我們,比起命來這點錢算什麼。
“立字據就不用了,我相信你們,你們等我一下。”
說著樊蓉蓉就站起身來,進了裡屋,沒一會,就捧著一堆書出來了。
那些書看起來都有些年頭,有幾本還似乎是古籍,估計加起來也得值不少錢。
樊蓉蓉道:“這些書大部分是類似縣誌一樣的東西,記載了從明朝中期一直到清朝初年龍山當地發生的一些事,還有一些是記載當地的風俗特產來源曆史。我當時花了好大的勁才收集來的,你們要是不來,年初我就打算把它們賣了湊學費了。”
接著她翻開上麵的第一本書,直接翻到中間一頁。
我一眼就看見了上麵有一副圖案,正是我們在找的那個標記。
我連忙湊了上去,順便掏出了碎片對比了一下,發現一模一樣。
“就是這個標誌,上麵寫的什麼?”
我發現上麵並不是明朝通用的隸書,而是篆書,我隻能看懂一點。
“紫砂陶在龍山的曆史很悠久,這本書就是記載龍山曆代紫砂陶的書籍,我在舊書店淘到的。你看這裡記載,明朝末年,龍山有一名姓呂的工匠,名叫呂協,字叔至。他的手藝在當時名噪一時,而且不光精通於陶器,還有雕刻,書法,繪畫等等,可以說是多才多藝,而且每一樣都造詣不凡,屬於大家級彆,遠近聞名。”
“而這個就是那個呂協的標誌,他在他的所有作品上,都會打上這個標誌。”
接著她又翻開了另一本書:“這本是當地縣誌,記載在崇禎十三年,也就是1640年,明朝滅亡的四年前,龍山縣來了一個富商。”
“富商?”我愣了一下:“為什麼來了個富商也要記載。”
“因為這個富商出資在龍山修橋修廟,並且進金銀與當地縣令重修府衙,所以這件事被記載進了縣誌裡麵。”樊蓉蓉繼續道:“上麵沒有記載這位富商的名字,但是記載了他姓馬。”
接著她又翻開了另一本:“剛剛那本的記載就隻有那些,這一本記載,崇禎年間,有客於龍山大肆召集陶工,以重金求一紫砂陶像,最後是那位呂協的手藝獨樹一幟,被選中,得百金。客以九天玄女之畫像示之,呂協依畫像造天女像。”
原來那天女像是這麼來的,但是我又開口問道。
“可是這裡沒說那客人姓馬啊,也沒記載是崇禎哪一年,崇禎一共十七年,龍山來過那麼多人,你怎麼就斷定這打造天女像的客人姓馬呢。”
這時候樊蓉蓉又翻開了第三本書:“你們看這一本書,這本書是我從南邊茅坪鄉弄來的。”
“茅坪鄉有一座九天玄女廟,這本書就是那以前廟祝傳下來的,記載
從廟落成到後來的各種祭祀慶典。”樊蓉蓉道:“這書裡記載,那九天玄女廟,就是崇禎年間,一位姓馬的富商出資修建的。還記得我說那馬姓富商出錢修廟修橋麼?正好對應這裡,書裡記載,那廟裡的九天玄女像,是按照那位富商帶來的一副玄女畫像修造出來的。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沒有說話,心裡默默盤算,這三本書記載的事情都不全,但是可以互補,記載天女像來曆的那一本書裡麵沒有具體的年份,也沒說打造天女像的人的姓名。但是他是讓呂協按照一副玄女畫像打造的陶像,同樣是崇禎年間,應該不會有第二個富商帶著一副九天玄女像過來又出錢修廟。所以這應該確實是一個人。
“書裡的記載就這些了,那九天玄女廟我也去過,裡麵的神像和你們帶來的照片上的陶像很像,你們不信的話,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是應該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有其他的線索。”
說走就走,我起身就準備去茅坪鄉,那裡我也知道,之前找陶坊的時候去過。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一看號碼,是張川流打來的。
接通了電話,隻聽張川流帶著驚慌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不好了,一鳴,你快回來,二媽她——她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