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妖則明,意思就是說當它接觸到妖物的時候,就會變得明亮。
因此玉髓常被出入深山的采藥者,獵人等等人攜帶,用來警示。
這個原本也就隻是個傳說而已,玉髓不算非常珍貴的東西,甚至我店裡也有用玉髓做裝飾的木雕。
而到現在為止,我鬼見過不少,但是從來沒見過所謂的妖物。
要說的話,在洞庭湖心碰上的龍鬼倒是有點妖物的意思,但是龍鬼歸根結底還是類似活死人的東西,隻不過身上帶著龍氣,百獸聞之而辟易,和妖物差彆又很大了。
陳籦湦說過,上個世紀到建國初期的那段時間,東北西南這些地方,還頻頻會有妖物的蹤跡出沒。
但是到了七十年代,隨著那位頂天的大人物一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號,破除四舊,打破迷信的風潮席卷了全國。
迷信的範疇當然不僅僅限於道佛宗教巫蠱一類,那些真正的妖魔鬼怪,自然是首當其衝。
俗話說的好,在人民的力量之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妖魔鬼怪也一樣,無論是什麼厲害的妖孽邪祟,在那個年代,麵對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也是無力的。要麼厲害一點的能退避三舍躲入深山,從此不敢現世,要麼就直接被浪潮給淹沒了,過後連個骨頭渣子都沒留下來。
即便現在距離那一場浪潮已經過去幾十年了
,但是留下的影響還在,如今的中國大陸,無論東西南北,妖孽的蹤跡都近乎絕跡。
當然這是好事,不過一方麵對於許多人來說也是壞事。
那些有真本事在身的道佛先生,一身本事無用武之地,在現代社會更是難以立足,漸漸也越來越少,很多流派法門都斷了傳承。取而代之的是遍地坑蒙拐騙的神棍,靠著從千門學來的那一套混的風生水起。
不過這些就扯遠了,現在我們站在房門外,玉髓發光,也就是說,這屋內有妖。
楚思離顯然也是知道這個典故的,看了看自己的佛珠,抬頭道:“原來這就是妖氣麼。”
他之前就說看到過陰氣,隻是和以往看見過的都不大一樣,當時我還沒多想,但是現在看來,應該就
是所謂的妖氣了。
小時候看西遊記,裡麵的大師兄每到一座山,張口就是:“師父,我看這山上有妖氣。”
但是事實上妖氣也是很難分辨的東西,也就隻有楚思離或者陳籦湦這樣天生異稟的人才能看出不同來。就像我進來之前也感受到了陰氣,但是卻絲毫無法感覺和鬼魂的陰氣有什麼不同。
“不管是鬼是妖,咱們都得進去會會,走吧。”我拍了拍楚思離的肩膀,帶頭往裡麵走。
不過我也是心懷警戒,一推開房門,反手就掏出了一串念珠,像是指虎一樣的套在手上。
這念珠就是之前那塊雷擊木造出來的,本來我先讓那位師傅弄了三串出來,準備給他們三個人用,但是楚思離有了善念佛珠,就用不上了,這一串我就自己留
著了。
這可是五百年的雷擊桃打造,再由圓覺大師開過光的手串,要說的話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法器了,這時候的我也算是有了點戰鬥力,靠這玩意,隻要不碰到什麼百年厲鬼之類的,應該都近不了我的身。
果然,一套上念珠之後,我就感覺仿佛有一股暖流傳了出來,整串念珠都有些發熱,驅散了籠罩在我身上那一股陰寒的感覺。
我一邊摸索著進了房間,一邊尋思著等之後打電話給章鋒,讓那位範師傅拿剩下的雷擊木做幾把木劍出來,拿來防身。
二伯的這間房間背著光,就算是大白天的陽光也照不進來,今天又是陰天,所以房間裡麵很暗。
我和楚思離一進房間,就四處打量,我一眼
瞥見,在我斜對麵的房間角落,地麵上散落著一攤鮮血,還有很多像是羽毛一樣的東西。
我想起之前二伯說過他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二媽蹲在牆角啃東西,應該就是在那裡了。
接著我的目光又轉向了床底。
因為被床單遮住,看不見床底是不是有東西,二伯說的那種聲音也沒聽見。我用詢問的目光看了看楚思離,他對微微點頭,開口低聲道:“底下有東西。”
我點了點頭,然後放緩了腳步,和楚思離一左一右的輕輕走了過去,儘量不發出聲音。
我們兩個人都是從兩邊接近,以免床底下的東西能透過縫隙看到我們的腳。
走到床頭,我和楚思離對視了一眼,他沒帶
金剛明王,所以直接把念珠摘了下來,抓在手上,仿佛拿著套馬的韁繩一樣,盯著床底。
我則是一隻手緊緊攥著念珠,側著探出身體,緩緩伸出另一隻手,要去掀那床單。
隨著我的手越來越接近床單,我也有些緊張起來。
“嘻嘻嘻!!”
就在我的手指觸碰到床單前的一瞬間,一聲怪異的笑聲,突然從床底下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