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儘管在被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轉身逃走,但是在林子裡也跑不了多快。
相比之下楚思離的身影迅速的穿梭在樹叢之間,沒幾下就追上了那人,將其直接壓倒在地。
我們也連忙都追了過去,隻見一個矮小乾瘦的男人被楚思離用膝蓋壓在地上,不斷地掙紮,口裡還含糊的叫著什麼。
我走過去一看,頓時愣住了。
地上這人我竟然認識。
不對,比起認識,應該說見過更合適一點。
這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在個子矮小,臉尖尖的,賊眉鼠眼。
“張辣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眼前被楚思離壓住的男人,卻是石羔村的村民,而且不是彆人,就是昨天我們抓黃鼠狼的時候放鞭炮,導致驚動了黃鼠狼的那個村裡的閒漢。
當時大伯聽說之後氣的拎著棍子衝到他家就要揍他,還是我們給拉住的,也就是那時候才看到了一眼,連話都沒說過。
張辣子連忙擺出笑臉:“哎呀,這不是大林哥家的小先生麼?我是張辣子啊,一個村的,快讓這哥們鬆開,都快給我壓死了唉,疼疼疼,輕點哈。”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讓楚思離鬆開了他。
張辣子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嘿嘿笑道:“哎呀,你看看,都是熟人,乾嘛一上來就動手,這山上一地石子木茬子的,磕壞了怎麼辦。”
“誰跟你是熟人。”俞五毫不客氣道:“你鬼鬼祟祟的偷窺我們乾什麼?”
“誰偷窺了。”張辣子脖子一梗:“我就是路過而已。”
“路過?”譚金嘿嘿一笑:“這深山老林子裡麵,你路過?”
張辣子麵皮一窘,不過很快又硬氣起來,抬著下巴哼道:“我家裡沒柴火了上山打點柴不行?”
我微微一笑:“打柴?石羔村村口出來左拐臥羊山上多少柴沒有,你跑幾十裡地到紫澤洞來打柴?”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愛在哪裡打柴關你們什麼事?”張辣子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既然你是打柴路過,那你乾嘛看到我們就跑?”老霍開口問道。
張辣子又是一頓,但是很快又梗起脖子道:“誰說我看到你們就跑了,我就是打柴偶爾看到你們,這小哥一看到我就往我這衝,看著跟要吃人似得,換你你不跑啊?”
“嘿,還跟我們耍起嘴皮子來了,我看你小子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俞五最看不得這種人,擰巴著拳頭就要湊過去。
我也覺得這張辣子肯定有問題,所以沒阻攔俞五。
“你——你乾嘛,你彆過來啊,你想乾嘛。”張辣子被嚇得連連後退,然後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他的叫聲跟殺豬似得,聽的我是一陣陣的皺眉頭。
“行了彆叫了,這山裡可有豺狗和狼的,你這麼叫把豺狗引來了怎麼辦?”我皺著眉頭開口道。
“嗷嗚嗚嗚——”
仿佛響應我的話一般,我話音剛落,從遠處的叢林中,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嗚叫聲。
“靠!”老霍麵色一變:“是豺狗的聲音。”
我也聽了出來,這確實是豺狗的聲音,以前小時候看動物世界的時候看到一群豺狗獵殺小象,那畫麵讓我至今仍然記憶猶新,對這奇異的叫聲印象也很深刻。
“乾,都說了讓你彆亂叫你還叫,要是豺狗真來了我就把你喂豺狗。”俞五麵露凶相的瞪了張辣子一眼。
我聽那聲音雖然令人毛骨悚然,不過隻有一道,而且似乎沒有接近的意思,所以微微鬆了口氣:“還好,好像隻有一隻,大概是發覺我們人多所以沒接近吧,不過我們得趕快走了,豺狗一般都是群居的,說不定一會就來更多——”
這一回,我話都還沒說完,林子中就又響起了第二道嗚嗚的叫聲,隨
之是第三道,第四道,以及更多,一時間整個林子裡麵都是豺狗的聲音。
聽到這麼多叫聲,其他人臉都綠了,老霍扯了扯嘴角:“小馬哥,我從前就有點想說了,你有些時候應該少說點。”
譚金抽出了匕首,翻了個白眼:“說那麼委婉做什麼,這貨就是個烏鴉嘴。”
沒過多久,豺狗的叫聲嘎然而止,接著響起的是一陣陣簌簌聲,從幾麵包抄而來,並且迅速接近。
老霍舉起了手上的獵槍,沉聲道:“小心了,聽聲音估計得接近十隻了,估計這整個山頭的整窩豺都來了。”
我也握緊了開山刀,警惕的盯著四周。
這時候,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我回頭一看,是張辣子那家夥趁機掉頭往一邊跑了。
不過這種時候誰也顧不上他了,我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來,就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