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我把那從紫澤洞裡麵拔下來的槍攥緊握在手上,小心翼翼的靠近。
譚金和老霍被我弄得也有些緊張起來,紛紛拔出了匕首。
“喂,一鳴,你想搞什麼,我都有點緊張了。”譚金在我背後出聲道。
我沒有理他,走過去爬上了神龕,緩緩的靠近了玄女像。
那半張臉在我的視野中不斷放大。
這臉和那碎掉的紫砂陶像的臉是一樣的,如果沒有損壞,應該是一張很是祥和的臉龐,但是現在缺了一半,殘破不堪,在人的眼中看起來就多了一份莫名的詭異。
眼見我已經靠到天女像麵前,那臉依然是毫無動靜,我吞了口口水,抬起另一隻手,伸向了那半張麵孔。
就在我的指尖要觸碰到那麵孔的一瞬間。
“靠!”
一聲驚叫驟然從我背後響起,嚇得我差點沒摔下來。
但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是俞五的聲音。
俞五不是在院子裡麵抓兔子麼?
我回過頭和老霍還有譚金對視一眼,老霍二話不說就回頭往外跑。
我也連忙跳了下來,和譚金一起跟上。
一進院子,我四顧一看,就在西北角的草叢裡發現了俞五的身影。
隻見俞五手上提著一隻肥大的野兔,坐在地上,看著前麵的草叢裡麵,一臉古怪的表情。
“怎麼了?”
老霍趕上去問道。
俞五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麵前的草叢裡。
老霍一看,頓時嘖了一聲,也沒說話。
因為被草叢掩住,站在這裡我也看不見裡麵的東西,便和譚金一起走了過去。
這下我也看到了草叢裡麵的東西。
譚金嘿然一笑:“沒想到還有客人比我們來得早。”
隻見在草叢中的地麵上,有一具人屍正蜷縮著躺在那裡,被周圍高高的雜草擋住,隻有接近了才能看見。
這屍體看起來和這玄女廟一樣,顯然是有些年頭了,腐朽的差不多了,但是它卻並不是一具骷髏,身上還覆蓋著皮肉,但是早已經風乾脫水。
這是一具乾屍。
“他娘的。”俞五罵了一聲,提著野兔站起身來:“剛才我正撲上去逮兔子,逮到這一隻,伸手想逮另一隻的時候,差點就一頭撲這家夥身上去了,可給我嚇了一跳。”
說著他左右看了看:“另外一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嘖,這地方怎麼會有屍體?不是寺廟麼?那小姑娘說她之前來過吧,怎麼沒發現這屍體?”
“我覺得有點問題。”我開口道:“之前樊蓉蓉說來過這玄女廟,我還以為這地方很容易找。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裡麵,而且山裡麵還有豺狗,樊蓉蓉那小姑娘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
“也是,咱們都差點被那些豺狗包了餃子,一個小女孩碰上豺狗,還不早就被吞的骨頭都不剩了。”老霍齜了齜牙:“小馬哥,你說那小姑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肯定有。”我開口道:“這屍體雖然不容易注意到,但是她既然大老遠找到這廟裡麵,肯定不是進來看一眼就走,沒道理沒發現這屍體,既然知道有屍體,她為什麼沒報警?又為什麼沒告訴我們?”
“還有那個張辣子。”譚金接口道:“從石羔村跑到這裡來,還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肯定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那怎麼辦?現在去追那孫子?”俞五透過塌了一半的圍牆看了看外麵不遠處的林子:“這地方這麼大,那孫子也不知道往哪兒跑了,可不好找啊。”
我想了想,開口道:“不用我們去找,他之前就在偷偷跟著我們,甚至碰上豺狗都還在,我估計我們就在這裡不動,他也肯定會再回來。”
“既然這樣。”老霍咧了咧嘴:“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好了,我可是很擅長這個,保管讓他自投羅網。”
我聞言也點頭道:“行,我感覺這趟沒這麼簡單,咱們先抓到那小子,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點什麼來。”
“他要是一直不來怎麼辦?”俞五忽然開口道:“被我們發現兩次,他這次應該沒那麼快過來了吧。”
“那就等著唄。”我聳了聳肩道:“他要是一直不來,咱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