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遲沒有聯係她,不是要麵子、怕再被她冷著臉拒絕,也不是料定了她會說“我不要了,你隨便處理吧”,而是覺得還有件事懸而未決,兩人就沒徹底結束。
猶豫了片刻,馮熠轉而打給了馮拓,問他要不要到彆墅喝酒。
兩人當了二十九年堂兄弟,這還是馮熠第一次主動邀馮拓玩。馮拓意外了一下,記起他六哥失戀了,又很快了然了,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堆男男女女。
馮熠天生喜靜,十幾歲的時候都不愛熱鬨,更何況現在,看清跟著馮拓過來的那群人,很有轟人的衝動。
馮拓第一次來這兒,上上下下轉了一圈兒,回到馮熠麵前抱怨道:“酒呢?吃的呢?娛樂設施呢?你這棟彆墅六層,電梯都有,怎麼台球室、KTV房、麻將房、遊戲室、雪茄室一個都沒有?室外泳池邊也沒有燒烤架,書房倒有三個,我們等下乾什麼?磕瓜子乾聊天、還是一人發本書,看完分享讀後感?”
馮拓就愛聚會,恨不得天天通宵開趴,家裡娛樂設施齊全,彆墅大門常年不關。
馮熠冷著臉問:“誰讓你帶亂七八糟的人來?吵死了,讓他們趕緊走。”
“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熱鬨熱鬨嗎?就你這麼無聊,怪不得……”一句話沒說完,馮拓就被馮熠的眼神嚇到,嚴格說來,他能舒舒服服地當富貴閒人,全靠六堂哥辛苦工作,總不能被人家養著,還嫌人家隻會工作,不懂生活。
“那什麼,分手是阮棠提的吧?平安夜那天?這都四號了,十多天,她還沒回頭求和呢?”馮拓衝馮熠神秘地一笑,說,“你放心,她抗不了幾天的,很快就得回來找你。”
瞥見馮拓的表情,馮熠問:“你乾什麼了?”
“你看你最近這臉色,人也瘦了,哥幾個想勸勸你,陪你喝兩杯吧,你不提,咱也不敢主動問,就想著怎麼幫幫你……”
前一段主動給阮瑋業生意做的三家公司集體毀約,按照合同,毀約金兩三百萬,對這些人來說根本不算錢,而阮瑋業就慘了,幾船原料已經付了全款,在路上了,一船幾千萬,退不掉。被這麼一毀約,生產出來的成品沒人要,原料也沒有足夠大的倉庫堆,幾條船滯留在港口,損失按天算,一天一大筆錢,加上大幾千萬壓在原料上,資金鏈一下子又斷了。
馮熠聽完,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罵過馮拓,讓他趕緊補救,再三告誡彆再給自己找事後,就駕車去了阮棠家。一路上,他給阮棠打了幾次電話,到第四次的時候,阮棠終於接了。
“你在家?有沒有時間,出來聊聊。”
阮棠接起電話的前一分鐘,阮瑋業已經接到了毀約公司負責人的致歉電話,她沉默了片刻,冷冷地“嗯”了一聲。
馮熠到的時候,阮棠已經等在小區大門外了,她之所以沒站在家門口等,是不想她家人看到馮熠過來。
一會兒毀約說不需要了,一會兒又道歉說下屬搞錯了庫存——三家都是大公司,商量好了鬨著玩,把她一家人折騰得天翻地覆。
阮棠很清楚這是因為馮熠,最初的憤怒後,她冷靜下來想了想,又覺得馮熠絕不會那麼低級,應該是他周圍的人見風使舵。
捧得高摔得狠,沒毛病。
她頂住了家庭壓力沒去找馮熠,是清楚這一次躲過去,保不齊還有下一次,總不能次次去求他,倒不如破產了安心。反正沒有她之前的自作主張,她家大概早兩個月就破產了。
車子開到小區外的時候,瞥見阮棠,馮熠意外了一下,靠邊停下。
待他開門下車,阮棠也走近了。兩人相對無言地對視了片刻,馮熠從大衣口袋裡摸出煙盒,先開了口:“那三家公司……我是剛剛聽說的。因為我,但不是我的意思。”
阮棠垂著眼睛點了下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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