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妙儀應聲,低頭吃麵,方才傷心憤恨的情緒,在吃到熱湯麵的瞬間,被拂散不少。
入夜上了一點傷藥躺在床上,阿娘開口道:“今日這般,明日便在家歇一天吧。”
妙儀剛想應聲,而後想到崖洞裡的年輕男子。他身上的傷雖說用了白藥,可到底沒那麼快。若是她不上山,那他便一日都沒東西吃,沒水喝。倒是不至於活不了,不過就是轉念想想有些遭罪。
“沒事兒阿娘,我身上的傷,不打緊的。”妙儀笑了笑應聲道。
“對了阿娘,我明日想帶些窩窩頭上山吃。這兩日吃油餅,有些膩了。”妙儀開口道。
“好,明日一早阿娘給你做。”
“阿娘做的窩窩頭最香了。”妙儀湊近蹭了蹭辛恬的肩頭,撒嬌道。
床帳裡頭彌漫著傷藥的味道,有一點點刺鼻,但因著太累了,妙儀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妙儀先用完早膳,接著去四阿婆那兒將昨天的銀子拿了回來。到家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阿娘,你炒酸豆角了!”妙儀高興地跑進廚房。
“嗯,正好還有些肉,切成細細的臊子炒進去。你帶些上山,夾窩窩頭吃。”辛恬一邊炒著,一邊說道。
“好。”妙儀點點頭。
——
妙儀到崖洞,那個年輕的男人正斜靠在石頭邊,看上去有些虛弱。他的臉,很紅,額角滿是虛汗。
“你怎麼了?”妙儀有些擔心地快步進去。
“好像,有些發熱。”他紅著臉輕聲應道。
妙儀也管不了那麼多,徑直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是有些發熱,簡直就是燙得厲害。
“我看看你的傷。”妙儀說完,慢慢解開了布條,將近傷口的時候,因為布條跟傷口粘在了一起,扯到了傷口,宋襲野輕哼了一聲。
妙儀手上動作立刻頓住了:“你忍一忍,我儘量輕一些。”
“沒事。”宋襲野應聲,呼吸卻變得深重了好些。
“傷口有些化膿了。”妙儀打開仔細看了一眼。
“看來敷的白藥還不夠,得喝下去才行。”妙儀有些愁了。
他現在傷著,她也傷著,要將他帶下山也很難。且尚且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帶到村子裡也不安全。現下隻能下山將藥帶上來熬煮。
妙儀這樣想著,從背簍裡先摸出了窩窩頭。每個窩窩頭裡都塞了肉末酸豆角,聞著味道就香得厲害。宋襲野本沒什麼胃口,但是,酸豆角開胃,聞到這個,就感覺有些餓了。
妙儀將窩窩頭放到宋襲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