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了的藥草,價錢照例會低一些啊。”店小二小虎將她背簍的藥草拿出來,放到秤上,出聲提醒道。
“嗯。”妙儀應聲。
這會兒藥鋪和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妙儀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隨意地開口問道:“小虎,你可有聽說涿州的事?”
小虎擺弄著藥草,瞥了妙儀一眼:“這是自然,這普天之下,誰還不知道涿州的事。”
“聽聞宋小將軍在去涿州的狹道被徐墨生帶人給圍剿了。小將軍帶的人少,徐墨生又是早有埋伏。如今小將軍是下落不明,雖還未尋到屍骨,但依我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小虎將藥草鋪陳到篾席上:“現下京都又派了大批的人馬和糧草來,涿州那邊,已是定局,這會兒正到處尋小將軍的屍骨呢。”
“哦。”妙儀點點頭應聲道。她聽說過宋襲野,十四便隨父出征北疆,十七歲時,被圍困金綾山,硬生生撐了五日,等來援軍。去年收複北疆,回京都時,風光無兩。
未死在北疆,若真是死在了涿州的地界,當真是可惜了。
“一共一兩二錢。”小虎拿起衣擺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說著朝櫃台那邊走去給妙儀結錢。
“對了小虎,日後若是我爹再過來問我是不是賣藥草得了銀錢,你可彆同他說了?”妙儀同小虎打商量道。
“知道。”小虎歎了一口氣道,“上回可不是我們說的,店裡新招了一個做工的,忘了同他交代了。”
“哦,這樣,多謝了!”妙儀拿了銀錢笑著應聲道。
聽完小虎的話,妙儀想起了晏清。他的身份,無非就是宋襲野,或者徐墨生兩者陣營中的一個。小將軍在狹道中被埋伏,那看他的樣子應當就不是徐墨生那邊的人。但,也不絕對。徐墨生本就是強弩之末,若是他趁亂逃出來想要保住一條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看他的甲胄,起碼是個將領。
就這樣想著回到了家。
“阿娘,我回來了。”妙儀將背簍放到門口,到廚房裡去。
阿娘正炒著菜,廚房裡滿是菜的香味,辛恬在煙霧繚繞中探出頭來:“正好吃飯了。”
“今日采的藥草不多,隻賣了一點銀錢。”妙儀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將那一兩二錢遞給辛恬。
“已經很好了,你身上還帶著傷,本該在家裡好好歇歇的。”辛恬有些愧疚地接過銀子,伸手撫了撫妙儀的頭。
說著一邊炒菜,一邊同妙儀道:“今日我在菜地裡頭,有官兵拿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畫像問我見過沒有。我回來才聽阿麥叔說,那是宋小將軍的畫像。我倒覺得奇怪,聽說小將軍是在狹道被埋伏的,咱們這兒,離狹道還有好一段距離呢,再怎麼說,人也應當不會出現在咱們這兒。”
聽阿娘說著話,妙儀的思緒也有些飄了,心裡想著,那可不一定,崖洞裡頭那個年輕的男人都在山上了。宋襲野在這邊也不是不可能。或者,他會不會,就是宋襲野?突然閃出這個念頭,京妙儀自己也有些發怔。她似乎,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吃飯了!”辛恬見妙儀愣著,出聲道。
“好。”京妙儀回過神應聲去洗手。
“今日炒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