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眼中最後的畫麵就是那怪人不可思議的表情。
Word天呐!
參觀完大黑的記憶,秦意嵐隻想尖叫,身為一個敢於抗爭的人類,她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大黑的腦回路。
“那家夥倒也沒說錯,這特麼真是一條蠢狗啊~”秦意嵐感慨極了,在這一點兒上,她跟自己那位臨時老板的看法完全一致。
幼時坎坷的經曆把秦意嵐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她一點兒都理解不了大黑這種等同於“犧牲”一樣的自我獻祭,不由得罵道:“居然還有這種直接把自己的命送人的傻帽?你特麼的就算身為一隻狗,這行為也過份了點兒,愛和忠誠難道不是互相的嗎?隻有一方毫無底線的奉獻,這特麼不叫愛也不叫忠誠,這叫賤!”
這蠢東西已經被它主人給割掉過三次脖子了,今兒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估計這脖子就得擁有第四次被割掉的經曆,真,太特麼危險了。
心裡一陣後怕的秦意嵐又去觸摸另一個光點,一段法訣出現在了她的意識海內,而她竟然跟大黑被“明心通竅”後是一個狀態,這段法訣她非但一看就會,還知道這是鍛煉神魂的極品功法。
天!繼動物世界後我還能開啟修仙世界?秦意嵐大喜過望,也顧不得肚子餓傷口疼了,照著那法訣拚命地練了起來。
身為一位前學霸和前工作狂,秦意嵐十分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不管是對待學習還是工作,她都能用拚命三郎的姿勢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能在不滿三十歲的年紀就當上了個牛逼的“總”,她這一特質功不可沒。
鍛煉神魂的功法,又新奇又有趣,秦意嵐這一練就不知道結束了,直到第二天上午她聽到大黑的主人反反複複的呼喚才清醒了過來。
“大黑~~回來了~~~,大黑~~回家了~~~”
冬日裡天寒,狗的毛發太豐茂,那毛發礙了事兒,一刀下去竟然沒能把大黑宰殺了,居然讓它就這麼跑了!
幾十斤肉啊,能吃好幾頓呢,早知道這麼聽話的狗也會跑,宰殺前就該先拿根繩子把它套住才是。
大黑的主人極不甘心,他拿著一根尼龍繩滿村子轉悠著呼喚,試圖把大黑喊出來。
喊屁呢!秦意嵐用狗鼻子哼哼,她可不是大黑那條蠢狗,會傻到乖乖把脖子送上任憑宰割。
然而隨著那呼喚聲越來越近,秦意嵐開始慌了,那狗主人的呼喚對這具身體來說竟然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她的理智是堅決不想出去的,四條狗腿卻開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動。
秦意嵐嚇壞了,天老爺!她真的不想體會被割喉的快樂!
費了老鼻子勁兒折騰了好半天,她甚至還嘗試著用兩條細細的後腿勉強擺出了一個人類打坐的姿勢,然而任她費儘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找到臨時老板留給她的東西。
秦意嵐沮喪極了,打她開始上學到工作這麼多年,還從沒有嘗試過這麼挫敗的感覺,惱羞成怒下她堅決不肯承認找不到是因為自己無能,反倒認為是咕咕亂叫的肚子和陣陣抽痛的傷口影響了她的發揮。
因此她決定暫時先把這事兒放一放,給自己找點兒東西填填肚子。
去哪兒找東西吃呢?秦意嵐站在荒草坡上環目四顧,她現在一沒錢二沒手,主人還想要捅死她,這種情況下生存對她來說就成了極艱難的挑戰,一時半會兒的,她還真不知該去哪兒找東西吃。
狗主人家肯定是不能回了,現在她是一隻標準的流浪狗,流浪狗都吃什麼?翻垃圾桶。
秦意嵐見過翻垃圾桶找食物的流浪貓狗,而她對於從垃圾桶裡翻東西吃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畢竟她現在是一隻狗麼,隻要不把自己當人就可以了,想到就做,秦意嵐邁著四條細瘦的毛腿朝荒草坡下的村子裡慢慢溜達過去。
這要是在城市裡,尤其是居民小區,垃圾桶是隨處可見的東西,可秦意嵐把這個不算小的村子逛了個遍,也沒找到一隻垃圾桶,倒是在村子另一頭找到了一個垃圾堆放點兒。
此時是冬天,氣溫低,垃圾堆放點兒的氣味兒倒也不算特彆難聞,這時候天早黑透了,周圍也沒人,她溜溜達達朝垃圾堆走了過去。
秦意嵐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當她靠著敏銳的嗅覺用細瘦的毛腿刨開一個塑料袋後,麵對著混雜在一堆亂七八糟各色兒垃圾裡的魚內臟,她無論如何下不了口。
其實這副生魚內臟對一條狗來說,聞起來還是滿有吸引力的,濃重的腥味兒在鼻腔的褶皺裡盤旋,通過高達兩億多嗅細胞的分辨之後,她腦海裡就有了對這團魚內臟的判斷——新鮮,富有脂肪並且甜美多汁。
秦意嵐躊躇了半晌還是決定算了,魚內臟跟一堆土豆片和爛菜葉攪合在一起,她實在下不了嘴。
她丟下那坨魚內臟,翕動著鼻子繼續刨,又翻出來一袋被啃過的雞骨頭,想到這堆骨頭在不知道誰的嘴裡進進出出牙咬舌舔的,秦意嵐頓時胃口儘失。
雖然她現在外表是一隻狗,殼子裡畢竟塞的是人類靈魂,垃圾堆裡刨出來的東西都太挑戰她的底線,秦意嵐大罵自己“矯情”,罵完之後還是決定放棄此次覓食行動。
算了算了,也不是很餓,再忍忍吧,等餓的受不了時,說不定自己就矯情不起來了,真要餓到極致,彆說是沾了爛菜葉泥巴土豆片的魚內臟或是被人啃過的雞骨頭,估計屎都能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