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頓調整一下坐姿,繼續說道:“對,我是調度員所以我主要是通過聲音去判斷我接聽電話的求助者他們的情緒。”說道這,科頓有些心虛,但是單純孩子巴克沒有發現,“因為求助者在打電話時,通常會很驚慌,我要去判斷並分析他們的聲音,剝離出那些虛假的信息,到達能快速的幫助他們。”
巴克點點頭,他知道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專業性,所以他沒有懷疑。
“記得我們第一次通話的時候就是小女孩遭遇入室搶劫的時候,剛開始時你的聲音充滿了慎重和堅定,因為你知道你所麵臨的問題,也知道解決的方法,所以你的聲音裡沒有緊張。後來小女孩獲救之後,我問你現場情況時,你的聲音裡有喜悅和放鬆。”
巴頓聽得目瞪口呆,人的聲音還有這麼多說法?
科頓接著說道:“但是,今天見到你時,你的聲音充滿了迷茫和痛苦,還有就是動搖。如果你沒有去參加那個人的葬禮,你的聲音裡會有遺憾,但絕不會有痛苦。所以要和我說說嘛?”
巴克苦笑一聲,“我以為你是來接受急救培訓的,不是來兼職心理醫生?”
科頓搖搖頭,“你不會對心理醫生說這些的,因為當你踏入那間谘詢室的時候,你就知道你要來乾嘛了,所以哪怕你不說,甚至是告訴自己,自己要毫無保留的去坦誠,去解決問題,但其實你已經無形之中就會豎起心防,所能解決的也不過是表象問題。”
科頓聳聳肩,“所以我們就是聊聊天,我的職業就是傾聽,你可以當我是職業病犯了吧。所以,要說說嗎?”
巴克想了一會,緊繃的背脊終於微微放鬆,“好吧,你贏了。”停頓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你說的對,我今天上午請假去參加了他的葬禮,看到他的妹妹,她很悲傷,說她哥哥是個熱愛生活的人,如果我救援及時他就不會堅持不下去,但其實,我一直鼓勵他把手伸給我,把固定器套在他身上,但是他一直不肯伸手,反而一直向下看,看那些拿著手機拍他的人,我一直在鼓勵他,當我以為我終於說動他時,他卻告訴我他做不到,然後就鬆開手掉了下去。”
巴克閉上眼睛,四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所以我問自己,為什麼不能再調整一下姿勢,讓手在伸長幾公分,或者在他鬆手時反應快一點,是不是就能及時抓住他,救下他。這讓我忍不住懷疑自己。”
科頓看著巴克的表情,年輕的臉上滿是痛苦,“剛才出去救援的時候,也是一個被掛在半空中的人,是一個高空清洗玻璃外牆的工人,因為吊繩斷了一邊,被掛在了半空中,當時巴比讓我上去的時候我退縮了。”
科頓沒想到還有這個事情,怪不得巴克的聲音裡除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