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風情難自禁,彎腰,一把抱起她,就朝客房走去。
去的是最頂樓的房間。
這裡沒人上來,無人打擾。
二人邊親吻,邊幫對方脫衣服。
很快不著寸縷,躺到床上。
顧纖雲把身體向後仰,修長雙腿勾住顧逸風的腰,盤在他身上,眼底愛意深濃凝望著他英挺的臉頰。
床墊發出輕輕的撞擊聲。
顧逸風先是溫柔試探,繼而狂風暴雨。
房頂在搖。
空間在扭曲。
來了。
萬馬奔騰,洪水決堤。
自打去年和顧纖雲分開,兩個人已經整整一年多未如此接近過了。
久違的興奮糾纏在一起,擁有驚人的爆發力。
它完整,破碎,迷離,激烈,帶著破鏡重圓的隱痛。
怕顧纖雲身體吃不消,顧逸風沒持續太長時間,四五十分鐘結束。
從熱烈中抽身出來,他將她抱在懷裡,溫柔而愛憐地親吻她的脖頸,她的鎖骨,她的臉頰。
這是他失而複得的妻子。
是他人生唯一的愛侶。
是他要攜手共度餘生的女人。
是他的命!
他用力抱緊她,像要把她嵌到自己的骨頭裡,低沉如樂的聲音低聲問她:“以後還偷偷躲起來,不要我了嗎?”
顧纖雲心裡猛地一痛。
她自以為是的為他好,卻一直將他放到被遺棄的位置。
當時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想來,自己怎麼舍得?
這是她青梅竹馬的愛人啊。
男人再堅強再強大,心裡總有柔軟的一麵。
她卻一直用躲避,傷害他內心最柔軟的一麵。
可當時的她,又能怎麼辦?
怪隻怪造化弄人,偏偏讓她和他基因不和,生不出孩子。
這種沉痛無奈的事,顧纖雲不想再去多想。
她仰頭笑著問顧逸風:“感覺好嗎?”
顧逸風微微頷首,“好,如久旱之地遇甘霖。”
“真的嗎?”
產後她對自己的身體不太自信。
哪怕是剖腹產,總感覺身體走形了。
雙胞胎好是好,可是太傷母體的根基了。
顧逸風笑,親吻她漆黑柔軟的發絲,“對,像探萬山碧水,層巒疊峰,或巍峨雄壯,或小巧玲瓏。林嶺溪峽,山泉淙淙,危途小狹,美不勝收,引人流連忘返。”
顧纖雲心頭突突地跳。
這男人,怎麼能把那事說得如此雅致,如此形象呢?
顧逸風問:“你呢?”
顧纖雲想了想說:“很和諧。”
的確很和諧,很感動。
這一瞬間她明白了梁羽生為什麼每次寫到床戲,總喜歡用“生命大和諧”了。
它不是單純的身體運動,而是通過這種運動,交付出去了所有的焦躁和煩惱,解開所有隔閡,心和心貼到一起,是骨肉血液體液互相交融的生命大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