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元伯君換了商量的口吻,秦野這才走到沙發前坐下。
鹿寧夫唱婦隨,隨他坐下。
青灰色便裝男人端來茶水。
給三人斟上茶,掩門退出去。
元伯君坐下,品一口茶,苦笑,“小峻給我搞的這個難題,太讓人頭疼了。來,咱們各抒己見,看看哪個方式能更好地解決問題?”
秦野麵無表情道:“很簡單,讓你兒子彆再糾纏悅寧。本來悅寧快快樂樂地讀軍校,剛上大一,你兒子就看上了她,把我們家裡裡外外查了個遍,接著對悅寧死纏爛打,還總給悅寧添麻煩。上次他的車被撞進水裡,人差點沒了。這次又被台風堵到山洞裡,腿摔斷了。下次還不知會出什麼事?這多災多難的招災體質,能討上媳婦都不容易,還挑三揀四。”
元伯君一口茶噎在喉嚨裡,差點嗆到。
他都放下架子,以誠相待了,他還不依不饒。
這是談合作的態度嗎?
鹿寧拿手臂輕輕碰了碰秦野。
秦野閉唇不語。
他其實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能妥善解決的法子,所以才先下手為強,故意打壓元峻。
不管怎麼說,氣勢上得贏。
元伯君抬手按按酸脹的太陽穴,“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小峻要為了悅寧棄政從商。棄政從商不現實,既然出現了問題,我們就得妥善解決問題。”
秦野道:“我的戶口三十多年前落到了我媽戶下,當時履曆做得非常乾淨。你們的競爭對手即使查到了,也找不到切實證據,隻能靠揣測或者找一些當年的人,製造製造輿論。你們家族幾代為官,如果連壓個輿論的本事都沒有,那元峻也不必往高處爬了。”
元伯君胸腔用力一鼓。
覺得不能再和秦野繼續交談下去了。
談多了,他多年的涵養壓不住脾氣。
從前和秦野打交道,沒看出他是如此難纏的人。
元伯君打開包,取出一個黑色筆記本,遞給鹿寧,道:“鹿局,筆記本裡記的是小峻未來潛在對手的所有資料,以及他們家不為人知的一些隱私。希望你們能繼續補充,暗中給予壓製。身份需要,我不能出麵,鹿巍老前輩經驗多,比較適合做這份工作。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必須要齊心協力,方能成大事。”
鹿寧伸手接過筆記本。
表麵答應著,心中卻暗道,難怪能做到那麼高的位置。
瞧這一段話,暗含了多少心機?
既拉攏了他們夫婦,又留好了退路,還利用他們幫元家做事,替他家壓製異己,把每個人的分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多手準備。
短短幾句話,夠他們家一夥人忙好幾年的了。
三人又商量了半個小時,秦野和鹿寧起身離開。
青灰色便裝男人推門走進來,道:“領導,屬下無能,讓您受驚了,我來領罰。”
他指的是秦野撕掉紐扣,拿紐扣彈碎花瓶一事。
元伯君抬手往下壓了壓,威嚴的臉不辨喜怒,聲音異常平靜,“不用,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青灰色便裝男人收拾了殘局,離開。
沒多久,元赫敲門走進來說:“爸,我媽到獅市了,我已經派車去車站接她了,很快會送到醫院去探望小峻。我馬上要動身回北省,公務纏身,不能離開太久,起程前來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