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寧將她放下,幫她撣平衣服。
元太太也整理著衣服,臉微微有些紅,暗道,這樣的女孩子,可真是天下獨一份。
真怕她脾氣上來了,日後會家暴元峻。
如果真那樣,這門婚事,她得慎重考慮。
元峻猜出了母親的顧忌,笑道:“媽,您放心,悅寧不會打我。他們家祖傳護內,對自己人掏心掏肺,對傷害自己人的人,同仇敵愾。這次我出事,若不是她和她家人在山上齊心協力地找我,我恐怕還在山洞中,接不到救援,腿耽誤治療感染化膿,會被截肢。”
元太太盯著他打著石膏的腿。
這些事,元赫已經打電話告訴過她。
元太太笑著對秦悅寧說:“謝謝你,悅寧。”
秦悅寧手一揮,“應該的,我的男人我來守護!”
元太太和元峻被她大大咧咧的模樣逗笑了。
元峻眉眼漾笑望著秦悅寧忙來忙去的身影,“是不是覺得她特彆有意思?跟她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和她在一起非常解壓。”
元太太若有所思,“的確挺解壓。”
“篤篤。”
有人敲門。
元峻道:“請進。”
進來的是元峻的堂弟元堅,身後跟著一幫屬下。
屬下手中拎著眾多名貴補品。
補品放下,那幫屬下魚貫退出。
元堅走到病床前,一副十分關心他的模樣說:“哥,你的事跡我都聽說了。每次一有事,你都衝在最前麵,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真把自己當公仆了。其實我們這種職位,做好指揮工作就好了,沒必要真槍真刀地衝到第一線。萬一你真出了大事,我們這幫家人該多傷心?尤其是爺爺,爺爺最喜歡的就是你。聽聞你腿斷了,非要坐飛機趕過來,要不是我們攔著,他早到獅市了。”
元峻衝他淡淡一笑,“讓爺爺放心,我不會瘸。”
元堅視線掠過他打著石膏的腿,臉上洋溢著大朵的笑容,“瘸不了就好。”
心裡卻氣,為什麼不瘸?
為什麼不死在山洞裡?
他若死在山洞裡,他就少一個競爭對手,到時元家會傾全力扶持他和元赫。
元赫和他差十歲,能錯開,還好一些。
元峻和他同齡,所有資源都往元峻身上傾斜,疏忽了同樣優秀的他。
虛情假意地關心了元峻十幾分鐘,元堅道:“哥,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元峻道:“好,慢走。”
元堅點一下頭,眼角餘光在秦悅寧臉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眼神複雜。
又同元太太說了句,“伯母,我走了。”
元太太送他到電梯。
下了電梯,司機把車開進來。
司機拉開車門,元堅剛要上車,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聲,“堅哥。”
元堅回頭。
來人是匡珂。
匡珂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元堅眼珠微微轉了轉,道:“此處不宜多聊,我先上車,電話聯係。”
“好。”
元堅上車。
二十分鐘後,二人約在一家比較僻靜的酒店。
酒店窗簾拉得嚴實,隻開了一盞台燈,燈光暗黃。
匡珂到的時候,裡麵並不見元堅。
隻有一個麵孔陌生的年輕男人。
男人遞給匡珂一個小型密碼箱,
匡珂按照他提供的密碼打開密碼箱,裡麵是厚厚幾遝文件。
匡珂拿起文件,眯起眼睛認真看,看著看著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興奮難耐,她急急忙忙從包裡摸出手機,撥通元峻的號碼,“峻哥,秦悅寧的爸爸曾經盜過墓,你娶不成她了。”
手機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那寂靜空曠,堅硬,靜到匡珂仿佛嗅到了殺機。
女人的潛意識讓她害怕。
她本能地想掛斷電話,可是又對元峻心存希望。
就在她忐忑不安時,手機裡終於傳來元峻冷峻的聲音,“如果不想死,就彆往渾水裡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