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苦肉計”吧?
葉靈心情煩躁,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如無頭的蒼蠅,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楚曄本就擔心元娉,被葉靈雜亂的腳步聲弄得心煩意亂,回眸對她說:“你去睡吧,等醫生來了,給元小姐和虞城用好藥,脫離危險,我們就走。”
葉靈脾氣上來了,“走什麼走?這是你家的彆墅,該走的是我!”
她扭頭就朝外走,邊走邊賭氣說:“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
說離開,其實是想讓楚曄挽留。
楚曄吩咐身後的保鏢:“看住她,太晚了出門不安全。”
保鏢應著,急忙去追葉靈。
葉靈都到門外了,楚曄還能聽到她吵吵嚷嚷發脾氣的聲音。
他不由得懷疑,她是當年救自己的那個小姑娘嗎?
七年前的那個小姑娘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年紀雖小,做事卻冷靜理智,情緒穩定。
葉靈二十二歲了,平時還好,今天的行為衝動任性,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易川很快帶著他的同事來了。
他的同事去了虞城那屋。
易川則來治療元娉。
他扒了扒元娉的眼皮,又觀察了下她的唇舌,試了下體溫,給她輸上液。
接著擼起元娉的袖子,抽了三管血,要回去化驗有沒有特殊成分。
楚曄問:“川哥,元小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易川道:“彆擔心,是短暫昏迷,也是累了睡著了,這是人體開啟的一種自我保護功能,給她輸的是補充體液和解毒的藥液。得等化驗結果出來,我再給配幾副解毒的中藥,中藥溫和,副作用小,排毒效果好。”
“會不會對她身體造成損傷?”
“會,神經和內分泌都會有影響。”
“大概要幾天,才能恢複正常?”
“少則三五天,多則一星期。”
楚曄暗罵元堅禽獸不如的東西!
派人捅元娉一刀還不夠,又用迷香迷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易川交待道:“小心觀察她。如果她身體出現顫抖,嘴唇發青發紫或者口吐白沫,及時聯係我。我現在回醫院,送血樣標本進行化驗。”
“好,辛苦了,川哥。”
“應該的。”
等易川走後,楚曄拿手機錄了元娉沉睡的視頻,等明天一早,發給元老。
這麼大的事,必須得讓他知道。
他自己家的狗,讓他自己管教。
楚曄起身去看了眼虞城,虞城也睡著了。
叮囑保鏢看好虞城,楚曄來到元娉身邊坐下,盯著她輸液。
等輸完三袋藥液,已是淩晨兩三點鐘。
困意席卷,楚曄撐著觀察了會兒元娉,見她沒有顫抖,嘴唇也沒發青發紫,再也撐不住,趴在床頭上睡著了。
等醒來,天色已微亮。
他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元娉的眼睛。
她眼神仍殘留著昨晚的迷亂和媚態,但是比昨晚好一點了。
元娉眼中有愧意,輕聲說:“給你添麻煩了,楚先生。”
往常她都是稱呼他楚先生或者楚總,楚曄並不覺得有什麼,今天突然聽著不太舒服。
楚曄道:“叫我楚曄吧。”
“好,虞總呢?”
“在隔壁房間。”
“他怎麼樣了?”
楚曄回:“跟你差不多。”
元娉盯著他泛白的麵孔,眼底下略發青的眼圈,以及眼白中的紅血絲,猜他肯定熬了大半宿照顧自己,心中不由得感動叢生又夾雜愧疚。
她柔聲說:“你去床上睡吧,我沒事了。”
楚曄注視著她蒼白憔悴卻不失美麗的麵孔道:“你還沒脫離危險,我不能走。”
“找個保鏢來看著我就好。”
楚曄斯文清潤的俊臉變得嚴肅,“保鏢是男人,彆考驗人性,人性經不起考驗。”
元娉神色微微一頓,才想起他要表達的是什麼,這是怕保鏢玷汙她。
她現在腦子昏昏沉沉,昨晚發生的事,很多都記不清了。
元娉小心地試探道:“我昨晚有沒有出醜?”
“有。”
元娉的臉騰地紅了,“我昨晚做什麼了?”
“解我腰帶,扒我褲子。”
元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打小被父母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的,怎麼能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楚曄盯著她紅如櫻花的臉頰,沉默許久出聲道:“如果有一天,你父母被殺,你會為他們報仇嗎?”
他在試探她的態度。
他想把她從那個禽獸不如的哥哥手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