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鶴道:“我去車頂。”
他輕輕一躍,上了車頂,盤腿而坐。
眾人哭笑不得。
墨鶴已經好多年沒這麼艮了,又開始了。
陸恩琦在另一車上衝墨鶴招手,“鶴鶴哥哥,車頂危險,來這兒坐。舟舟隻是要跟青回哥學功夫,沒說拜他為師,你不用緊張。”
墨鶴沉默一分鐘,跳下車,去找她了。
舟舟隔窗望著他輕盈迅速的身影,對顧謹堯說:“外公,我師爺,是個單純可愛的人,一根筋。”
顧謹堯道:“對,隻有這種性格的人,才能在某項領域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即武癡。”
舟舟這次少有的沒接話。
他想博采眾長,把眾人的功夫都學到手,好去報仇。
隻有替國煦報了仇,體內那些前世的意識才能平息。
否則兩人記憶互相交錯,搞得他會精神錯亂。
老太太去世沒多久,舟舟和帆帆的周歲宴沒有大擺,隻邀請了一些重要親戚和本地重要政要名流。
饒是如此,眾人依舊將舟舟和帆帆圍得水泄不通。
倆小孩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帥氣奶萌又聰明。
誰不喜歡?
這次舟舟閉緊嘴,一個字沒說,生怕這張嘴不受腦子控製,又說出讓人驚訝的話。
倒是帆帆,樂嗬嗬地揮舞著小胖手,衝眾人熱情地打招呼:“你搞,搞,你們搞啊……”
“好”字他說不清楚,說成“搞”。
可愛的模樣,煞是招人喜歡。
第二天,早十點鐘。
顧謹堯把舟舟送到了蘇星妍家。
舟舟衝顧謹堯擺擺小手,“外公,你去公司吧,我要和青回叔學功夫了。”
驟然分開,顧謹堯心中十分不舍。
這幾個月,他和舟舟同住同吃,連去公司開會,出去談生意,都帶著舟舟。
舟舟拿小胳膊抱抱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外公彆難過,忙完來接我。這裡有青回叔,有姑姑,您放心。”
顧謹堯把他抱在懷裡,抱了好一會兒,才放下。
他摸摸舟舟的小腦瓜,又反複交待沈恪家的傭人,怎麼給舟舟衝奶粉,喂他吃什麼輔食,才離開。
青回從口袋中取出一個似笛不是笛,似簫不是簫的樂器,遞給舟舟。
這個樂器比他平時用的小很多。
是他連夜用上等檀木雕刻出來的,為了適合舟舟的小嘴巴。
青回看向蘇星妍,“彆亂動,我們去樓頂。”
蘇星妍莞爾,“放心,我看會兒書,你們去學吧。”
青回又看向傭人,“看好她,有事喊。”
傭人忙答應著。
青回抱起舟舟,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鑽了出去。
他一手抱舟舟,一手順著牆往上攀,很快爬到樓頂。
青回從兜中掏樂器放到唇邊吹起來。
刹那間,烏央烏央的蛇、蜈蚣、蠍子等,從四麵八方湧過來,聚在青回腳下。
有的蛇爬到了舟舟的鞋上。
可是舟舟絲毫不害怕。
他學青回的模樣,把小樂器放到唇邊,吹起來,閉上眼睛,用心聆他的曲調,同時模仿他的節奏。
學了兩遍,曲調便幾乎和青回的一模一樣了。
青回將樂器從嘴邊拿開,少有地誇讚道:“比虞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