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懷身手不差,迅速抓住青回的手腕,雙手用力,想將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挪開。
給他開車的司機亦是警衛員。
配槍的警衛員。
青回隻覺腦後一硬,有什麼硬梆梆的東西頂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從前被鹿寧帶人抓捕過,自然知道那是槍。
青回身形僵住。
想摸兜中樂器,召喚蛇蠍來幫忙,可是後腦勺被槍頂住。
子彈已上膛。
對方隻要輕輕一扣扳機,他就得去見閻王爺,不死腦袋也得破個大窟窿。
放在從前他是不怕的,可現在他有妻子,不能死,不能破相,更不能變傻。
否則虞瑜會拋棄他。
一分神的功夫,元仲懷已將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掰開。
司機持槍頂著青回的後腦勺,低聲警告道:“老實點,否則我開槍了!”
立在車外的警衛員聽到動靜,也飛快地拉開車門,將槍頂到青回的太陽穴上。
裡外夾擊。
青回保持原狀,一動不動。
一張棺材板兒臉冷得像臘月湖上結的冰。
元仲懷抬手揉揉被掐疼的脖子,哢嚓扭幾下關節,盯著青回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地給你指條生財路,你不走,非得走奈何橋!”
他衝司機和警衛員一揮手,“綁起來,送給邢隊長!故意傷害罪,依法拘留他半個月!”
在他的字典裡,不能做同盟,那就隻能做敵人!
他怕青回出賣他。
更怕青回會壞了明晚的計劃。
拘留他半個月,給他點顏色看看,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
司機忙應道:“好的,領導!”
他剛要去副駕的儲物箱摸繩子。
忽聽元仲懷嘔的一聲,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張大嘴,一把推開車門,就往外吐。
司機急忙收起槍,迅速下車,繞到元仲懷這邊,問:“領導,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元仲懷掐著脖子,瞪大眼睛道:“有東西,有東西鑽進我嘴裡了!”
司機盯著他的嗓子眼問:“什麼東西?領導。”
元仲懷嘔嘔地搖頭,不用猜,也知道是青回動的手腳。
那東西軟軟的,毛毛糙糙,向蟲子,像蜈蚣。
蜈蚣!
元仲懷猛然想起去年青回登門給元堅治病,用的是一條蜈蚣。
那蜈蚣是從他褲子裡爬出來的。
走的是穀道,即肛門。
何其惡心?
元仲懷哇地一聲吐出來!
穢物吐了司機一身。
司機急忙打開手機手電筒,忍著惡心蹲下,盯著那灘穢物尋找所謂的異物,並沒有找到。
車裡傳來青回硬梆梆的聲音,“彆找了,除非我下令。”
元仲懷剛要衝青回發火,忽然捂住小腹,麵露痛苦之色,肚子疼得他直不起腰。
仿佛有東西在他腹中啃噬著他的腸子、他的肝、他的心和肺。
那疼痛,難以描述,堪比女人生孩子開骨縫。
疼得他想打滾,疼得他抓狂。
他轉身抓住青回的手臂,猙獰著臉,命令道:“快!讓你的蠱蟲出來,否則我讓人一槍崩了你!”
青回篤定他不敢,冷冷道:“崩吧!我死!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