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他迅速湊到坤嘯身邊,彎下腰,嘴唇貼到他的耳朵上,手攏嘴巴,小聲對他說:“大哥,這人是條子!二十多年前被我親手宰了,皮剝下來給您做了一麵鼓,肉也割下來給您做了下酒菜。可他居然活了!死而複活!這人不是人,怕是鬼!”
坤嘯麵色微變。
他是不信鬼神邪說的。
他扭頭問:“你確定,沒認錯人?”
“千真萬確,沒認錯!這人姓國,叫國煦,雲城人,曾多次喬裝打扮潛入我們內部,夥同雲城緝毒警端了我們設在中緬交界的近百個點,害我們損失慘重。他膽子太肥,後來又喬裝潛到我們大本營內部,被我識破,親手打死。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坤嘯命令道:“你去他身上搜搜,看有沒有能證明他身份的證件?摸摸他的手,有沒有溫度?鬼是沒有體溫的,也沒有影子。”
這人叫坤鷙。
坤鷙聽命,緩緩朝元仲懷走過去。
走到離他三米時,看了看地上,地上有影子。
可坤鷙心裡還是發毛。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慢慢朝元仲懷的脖子伸過去,忽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上。
窒息的感覺瞬間襲來!
元仲懷呼吸不上來,眼珠瞪大,衝坤鷙說:“我不是,我不是……”
他想說我不是國煦,可是喉嚨像被塞住了,有毛毛糙糙的蟲子堵在嗓子眼,噎得他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那是青回的本命蠱蜈蚣在作祟!
坤鷙感覺到了他脖子上的溫度,心裡的恐懼消失了幾分。
他彎腰在他身上摸,幾個兜摸遍了,摸出一張簽證。
簽證上的名字,正是國煦,照片也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樣,年齡也和國煦的年齡能對上。
“啪!”
簽證掉到地上!
坤鷙拔出槍就衝元仲懷開,臉已經沒有人色。
因為手抖,連開幾槍,都打偏了。
坤鷙以為他是鬼,打不死。
嚇得他拔腿就跑,邊跑邊吼:“鬼!鬼!大哥,他就是鬼!快把他拉出去燒了!”
坤嘯盯著元仲懷若有所思,“先彆燒,這人不是鬼。你看,他有影子,這人身份有古怪。來人!把他帶下去,先關起來!”
很快,門外的手下走進來,將元仲懷帶走,關進他們打造的牢裡。
坤嘯拿起茶杯剛要喝茶,忽聽外麵人聲鼎沸,戰鼓齊鳴。
仿佛有數萬大軍近在眼前。
坤嘯急忙喊道:“來人!外麵什麼情況?”
有人匆忙跑進來,單膝跪下報:“老大,不好了,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坤嘯一怔,噌地站起來,“包圍?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包圍我們?”
“緬泰寮三國聯軍,還有一幫神秘人。”
坤嘯大發雷霆,“為什麼沒有提前監測到?監控室、監測器、瞭望塔,到處都有人值班,為什麼沒有一人來報?都睡著了嗎?”
手下慌亂地說:“除了攻打南大門的那支兵,監控全無異樣。剛剛發現監控畫麵全部被靜止了,監測器也被人為破壞。”
坤嘯抓起茶杯扔到那人頭上,“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他邁開大步朝樓頂走去。
拿起望遠鏡朝外看。
見外麵一圈圍滿了戒備森嚴的士兵,裡三層外三層。
往常這幫人是怕他的,從來不敢跟他們正麵杠,都是打迂回戰術,小打小鬨。
這是突然哪來的膽子?
坤嘯朝手下副官一揮手,“召集全部人馬,備上武器,給我打!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副官聽令,將命令傳下去。
沒多久,老巢內五萬大兵集齊,人手幾部最先進的武器。
坤嘯親自指揮,“兄弟們,給我衝啊!今日不成仁,便成鬼!打贏了,跟著大哥吃香的喝辣的!”
五萬大兵抱著槍朝外衝去,腳步聲震天響。
忽然天空一片陰翳,奇怪的怪鳥聲傳來!
星星和月亮被擋住了!
眾人抬頭。
隻見數萬隻黑色怪鳥鋪天蓋地,揮舞著翅膀,朝他們俯衝下來!
那鳥嘴尖長鋒利,爪子如鉤,眼珠綠幽幽的,像餓慘了的狼眼!
“啪啪啪啪啪啪!”
眾人將槍拉掉保險,紛紛對準鳥開槍。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連連!
持槍的毒梟們有被啄掉眼珠的,有被咬掉鼻子的,有被抓斷手的,有被咬爛臉的……
凡是被怪鳥咬到的人,身體迅速變黑,傷口肉眼可見地開始腐爛。
坤嘯拿望遠鏡在樓頂看到這一切,臉色頓時巨變,麵如死灰!
這次是碰上硬茬了?還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