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著電影幕布散發的光,拿眼角餘光打量靳睿。
心跳得像一群小魚在桶裡亂蹦。
明明滅滅的光斑打在他的臉上,他五官越發立體動人,在她眼裡宛若俊美謫仙。
她壓著狂跳的心,手慢慢伸出手,想去摸他的手。
他一手握著飲料杯,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座椅扶手上,雙眸盯著電影屏幕,仿佛對劇情很感興趣。
那隻手就在她旁邊,觸手可及。
手指修長白皙,是一隻矜貴的手,一隻有教養的手,一隻和她的手截然不同的手。
祁夢的手指悄無聲息地放到他手旁的椅背上。
再往前靠一點,就能摸到他的手了,她的手開始顫抖。
手心冒出細密的汗。
是激動,也是緊張。
正當她猶豫時,手背上突然一暖。
靳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衝她揚唇一笑,低聲問:“不喜歡這部片子嗎?要不要換一部?”
祁夢已經不能呼吸,所有血液刹那間湧到了自己的手上,心跳得劇烈,心臟仿佛要蹦出來。
她聽到自己啞著聲音說:“喜,喜歡,喜歡,很喜歡。”
她的聲音在顫抖。
靳睿笑,“喜歡就好,能看懂嗎?”
“能,能,能的。”
靳睿偏頭看了看她,明滅的光影中,她的臉紅得像剛竄出地平線的朝陽。
他想,到底是小姑娘,才十九歲,碰一下手,臉都能紅成這樣。
打小在西方國家長大,接觸的多是奔放的白人姑娘,他覺得像她這種碰一下就害羞得臉紅,說話都結巴的東方姑娘,最有韻味。
她細長的眉,漂亮的丹鳳眼,清秀的臉形,漆黑的長發,也最具東方美感。
他用另一隻手捏了個爆米花塞到她嘴裡。
祁夢含著那粒爆米花,含了半天,硬是沒舍得吃。
就像昨天靳睿給了她一瓶純淨水。
那瓶水,她一口都沒舍得喝,昨晚放在被窩裡,抱了一宿。
這可能就是愛情吧。
她想哭。
眼裡漸漸溢出晶瑩的淚珠。
初次體味愛情,愛情這樣美好,美好得讓她心痛。
多想脫胎換骨,給自己換個身份,或者把自己扔進鍛造爐裡,重新煉個新人,乾乾淨淨,美美好好,能配得上靳睿。
靳睿見她過於安靜,不由得扭頭又去看她。
恰好有光打在她臉上。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淚光。
靳睿語氣溫柔,“怎麼哭了?”
祁夢連忙抬手擦眼淚,用笑來掩飾內心的卑微和複雜情緒,含糊地說:“電影很感人,我感動哭了。”
靳睿抬眸看向電影屏幕,這會兒的劇情並不感人,是過渡情節,有點枯燥。
他覺得這個美麗的東方姑娘,身上有很多神秘之處。
這些神秘的東西吸引他探索。
他對她充滿好感和探索欲、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