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歡呼,想鼓掌,想原地跳起來。
可是這種誇張的動作,她以前從來沒做過,張了張嘴,喊不出來。
臥室門上傳來敲門聲。
靳睿在門外喊道:“小夕。”
祁夢走過去,拉開門,一雙丹鳳眼淚汪汪的,臉上笑容燦爛得像朵盛開的雪白茉莉花。
靳睿頭一次見她這麼開心。
之前在奧運會上,連拿三枚金牌,她都沒笑得這麼燦爛過。
看樣子父母和好,把孩子給樂壞了。
靳睿打小父母恩愛,也沒經曆過祁夢的經曆,無法共情她的驚喜,但是替她開心。
他指指她的睡衣後擺,“你是不是有傷?”
“沒有。”祁夢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感覺你應該是受傷了,撩起衣服給我看看。”
祁夢道:“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爸告訴我,深更半夜,不能脫衣服給男人看,危險。’
靳睿啼笑皆非。
那晚主動爬上他的床,今晚又矜持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靳睿走到她麵前,一手箍著她的上半身,另一隻手撩起她的睡衣下擺。
祁夢能掙開的,卻沒掙。
她喜歡被他這樣抱著,有種被疼愛的感覺,類似於小時候在路邊看到的爸爸疼愛女兒那種。
那是她幼時內心最渴望的。
睡衣下擺撩起,她細瘦雪白的一段腰上,有紫紅色的棍痕,有狼牙棒劃到的傷痕,傷口不大,但密集,傷口也已經凝固止血了。
她剛才清理到一半,剩下的沒來得及清理,靳睿就來了。
她是少女的腰身,青蔥骨感。
腰太細了,顯得傷痕很重。
靳睿眼神沉下來,胸口悶得有些呼吸不上來。
“這是怎麼弄的?”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一直是矜貴灑脫的形象,頭一次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祁夢道:“我去找厲爵報仇,他有所防備,交手中,不小心被他的保鏢傷到的。不疼,真的不疼,厲爵更慘,被我折斷了胳膊和腿……”
意識到不對,她立馬閉上嘴。
不想讓靳睿知道自己凶殘的一麵。
靳睿俊美的棕眸越發幽深。
“藥呢?我幫你上。”
祁夢去找來藥。
靳睿坐到床邊,讓她趴到他的腿上。
他幫她清理腰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往上點塗藥粉。
接著又往棍痕的地方塗抹舒筋活血的藥油,輕輕揉按。
在厲爵的小山莊時,祁夢沒覺得疼,勇猛得不行,還能扛著厲爵飛跑。
見到爸媽時,祁夢也沒覺得疼,可是這會兒卻覺得疼得厲害。
鼻尖粉粉的,眼淚在眼窩裡打轉。
她暗暗笑話自己,沒出息,在師父麵前都沒怎麼哭過,居然在靳睿麵前哭了,且哭過不隻一次。
以前情緒寡淡的人,如今開始矯情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
以為是爸媽打來的,祁夢沒看來電顯示,摸過手機直接按了接通。
手機裡傳來祁揚的聲音,“林夕,剛想起來,你有沒有受傷?”
祁夢一怔。
這小子,深更半夜打電話來什麼意思?
她剛要回話,手機被靳睿拿走。
靳睿對著手機那端的祁揚語氣清冷道:“我和我女朋友正在忙,不方便接電話,沒彆的事,我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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