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一時摸不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看到有淚水一滴滴地濺落到車子地毯上。
應該假不了。
本來挺反感他的,眼下不知怎麼的,沒那麼反感了。
顧北弦扯了張紙巾遞給他,聲音不自覺溫柔了兩分,“好了,彆哭了,不去理發店了,給你買衣服去。”
墨鶴接過紙巾擦擦眼淚,嗓音濕濕的,“謝謝弦哥,我有錢,有很多,車費和衣服回來取了錢還給你。”
“不用,不缺這點。”
顧北弦帶他去附近商場買了幾套休閒裝。
今天是周末。
下午正是商場人最多的時候。
顧北弦和墨鶴,一個是高顏值霸道總裁,一個像古裝劇裡的男主角。
行走間引來很多人圍觀,女人居多。
墨鶴自從下山後,因為穿奇裝異服,經常被人圍觀,早就習慣了。
顧北弦有點不爽,拿出墨鏡戴上,領著墨鶴隨便挑了幾身休閒裝,也不管他穿著好不好看。
好在這小子底子好,穿什麼都不難看。
去試衣間穿好新衣服,出來,墨鶴把換下來的錦緞黑袍疊起來。
疊得板板正正,一絲不苟,疊完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裝袋裡。
仿佛那黑袍是龍袍。
顧北弦忍不住問:“這衣服是金子做的,還是哪個皇帝曾經穿過?”
墨鶴說:“是我師父送的,和我們祖師爺同款。師父希望我能像祖師爺一樣,成為絕世高人,為民除害,弘揚正義,保家衛國。”
“建議你去國安部,那裡更適合你。”
“去了,被當成神情病轟出來了。”
顧北弦彆過頭,忍笑忍得很辛苦。
笑著笑著,不知怎麼的,又覺得他有點可憐。
空有一身功夫,卻因為和師父住在山上與世隔絕,和當代社會格格不入。
從小太依賴師父,師父一死,他就變成了孤兒,無根浮萍一樣在這俗世飄蕩。
幸好身手好,否則就這性格這情商,在當今社會難免磕磕絆絆,命運多舛。
來到一樓,經過化妝品專櫃,顧北弦又給他挑了一套男士護膚品。
讓保鏢去刷卡付款,顧北弦才後知後覺,這不是自己的作派。
竟然為情敵做錦上添花之事。
放在從前,他絕對做不出來。
可看到墨鶴用的手機,是諾基亞超長待機老人機時,顧北弦又動了惻隱之心,帶他去旁邊的手機賣場,給他挑了個華為最新款。
墨鶴頭一次用智能機,很新鮮,捏著手機埋頭研究起來。
顧北弦道:“看在我對你這麼好的份上,彆恩將仇報打蘇嫿的主意了,知道嗎?那是我妻子,朋友妻,不可欺。”
墨鶴頭也不抬,“你想多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想起蘇嫿說的,顧北弦心頭忽地一跳,“怎麼,你對我感興趣?我跟你說,門都沒有,我隻愛我妻子。”
墨鶴心不在焉地說:“多慮了,我隻對小逸風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