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j見老太太嚇得麵色大變,靳崇山忙說:“老姐姐,你彆怕,我不是壞人,我沒有惡意的。”
老太太依舊一臉防備,閉緊嘴唇一言不發。
她偏頭看向顧崢嶸。
等他開口。
顧崢嶸笑了笑,語氣和藹地說:“沒事,這是我親家,華錦的公公,姓靳,靳崇山,島城人。他嘴很嚴的,人也可靠,不會說出去。”
老太太臉上防備之色未退,對靳崇山說:“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說的陸琛,更不是他嶽母。”
靳崇山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盯著老太太的臉又仔細觀察了好幾遍,“可是你長得真的很像陸琛的嶽母。早些年,你和你先生經常上電視和報紙。有次參加慈善晚宴,我還和你們夫婦握過手。你是清瘦了不少,但是氣質、輪廓沒怎麼變。”
老太太問:“你多久沒見她了?”
“二十多年吧。”
“人一兩年不見都會淡忘,何況二十多年?即使長得像,也不一定就是同一個人。”
靳崇山被老太太繞暈了。
居然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
可能真是自己認錯人了?
麵前這個清瘦憂鬱的老婦人,比他印象裡雍容華貴保養良好的貴婦人,是衰老了不少。
顧崢嶸見老太太這般言語,便對靳崇山說:“親家,你先出去喝茶吧,我陪老姐姐說幾句話就去找你。”
“好,好吧。”
靳崇山五步一回頭地走出去。
等門關上。
顧崢嶸把老太太讓到靠牆的座位上坐下,問:“老姐姐,你怎麼來這個房間了?”
老太太指指立在牆邊兩人多高的觀世音和如來佛祖像說:“我來這裡拜拜菩薩和佛祖,尋一點心理安慰。”
“這幾天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習慣。”
“您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老太太這才肯說實話,“前幾天,有一幫人去我島城的家偷東西,沒偷到,又跑來國外,漫天遍地地找我。我以前住的國家不安全了,也是迫不得已,才來投奔你。等這陣風頭過去了,我就離開,這段時間先麻煩你了。”
“沒事,你們夫婦當年有恩於我,我記您一輩子好。”
兩人沉默了會兒。
顧崢嶸又問:“剛才我親家說,陸琛是你女婿?”
老太太目光變得晦暗起來。
過了許久,她才點頭,“是,但是我不能承認。當年死太多人了,死太多人了,我怕啊,我怕……”
老太太抬手按住胸口,淚流滿麵。
神情說不出的哀傷。
她不肯說下去,顧崢嶸也不好多問。
會顯得他咄咄逼人,不想收留她似的。
顧崢嶸掏出手帕遞給她,“老姐姐,您就放心在這裡住吧。如果有緊急情況就去地下密室,有做通風措施。平時住樓頂的房間就好,隻要彆出這棟小樓,您就是安全的,飯我每天會親自給您送。”
老太太接過手帕,擦擦臉上的淚水,“謝謝你,謝謝你,崢嶸。”
“誰都有落難的時候,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您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顧崢嶸起身告辭。
離開這棟小樓。
顧崢嶸去了主樓。
靳崇山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右手托腮,垂著眼皮,還在想老太太的事。
顧崢嶸走到他身邊坐下,說:“把剛才那一幕忘了吧。”
靳崇山探身湊到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說:“親家,你告訴我,老太太到底是不是陸琛的嶽母?蘇嫿也在找她。蘇嫿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找她肯定有重要事。”
顧崢嶸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隻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苦衷,我們最好尊重他們。因為我們不是當事人,對他們的事情了解得不如他們自己清楚。有時候,一個為她好,可能會害了她。”
“那好吧,我知道了。”
嘴上答應著,靳崇山心裡卻直犯嘀咕。
吃過晚飯後,靳崇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