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受不了那種恥辱,他是男人,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男人。
可是,真要放手,又舍不得。
挺矛盾。
顧北弦捏著酒杯遞到唇邊,把剩下的酒一飲而儘。
白酒辛辣,刀子一般劃過喉嚨。
堵在心口下不去,火辣辣地窩著。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蕭逸喊道:“請進。”
來人推門而入。
瓜子臉,五官嬌豔可人,白色泡泡袖薄紗公主衫紮進緊身半身裙,戴全套卡地亞珠寶,臂彎搭一件香奈兒外套,手拎愛馬仕鴕鳥皮包。
是楚鎖鎖。
看到她,顧北弦眸色微微一涼,“你怎麼來了?”
楚鎖鎖扭著細腰,娉娉婷婷地走到他身後,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俯身,紅唇虛虛蹭在他耳邊,嗬氣如蘭,“聽說北弦哥也在這裡吃飯,我過來打聲招呼。”
顧北弦耳朵被她呼出的熱氣蹭得發癢,往旁邊偏了偏,
避開,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沒什麼情緒地說:“坐吧。”
“謝謝北弦哥。”楚鎖鎖拉開椅子坐下,把外套搭到椅背上。
服務生馬上給她上了套餐具。
顧北弦把菜單推到她麵前,“想吃什麼自己點。”
楚鎖鎖看了看滿滿一桌子菜,推開菜單,甜甜一笑,“不用點了,北弦哥愛吃的,我都愛。”
蕭逸抬手抹了抹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楚鎖鎖把一盤北極甜蝦,轉到自己麵前,大眼睛水盈盈地看著顧北弦,“北弦哥,我想吃蝦。”
蕭逸撇撇嘴,“你自己沒長手?”
楚鎖鎖鼓了鼓腮幫,委屈兮兮地說:“我長這麼大就沒自己剝過蝦,在家是我爸媽給我剝。以前和北弦哥出來吃飯,都是他幫我剝。”
她伸手攏著顧北弦的手臂撒嬌,聲音膩得出水,“北弦哥,我想吃你剝的蝦,你就幫我剝嘛。”
顧北弦餘光淡淡掃她一眼,抽回手臂,戴上一次性手套,從盤子裡拿起一隻蝦剝起來。
腦子裡不知怎麼的,浮現出蘇嫿給他剝蝦的畫麵。
她的手極巧,蝦肉剝出,蝦殼還是完整的。
他試過幾次都做不到。
剝好一隻,他捏著蝦肉,往楚鎖鎖麵前的盤子裡放。
突然,楚鎖鎖身子往下一矮,用嘴接住他手裡的蝦,故意連他的手指也含住。
舌尖在他的指尖上輕輕繞了一圈,吮住輕吻。
眼睛濕噠噠地看著他,眉裡眼裡全是情,欲得上頭。
很快吐出他的手指,她媚媚一笑,牙齒輕咬蝦肉,柔聲說:“北弦哥親手剝的蝦,真好吃。”
顧北弦神色微微一滯,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他拆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到一邊。
又拿起桌上的消毒毛巾,擦了擦被她含過的那根手指。
蕭逸渾身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真想一巴掌抽過去,人家還沒離婚呢,她就浪得沒邊了!
當著他的麵發騷,拿他這個大活人當空氣嗎?
蕭逸抄起手機,哢哢地給蘇嫿發短信:嫂子,你老公喝多了,正發酒瘋呢,神智都不清醒了,快來接他。我們在今朝醉,三樓醉香閣。
蘇嫿人在京都大酒店和同事聚餐,收到信息,給蕭逸打過去,想問清楚一點。
因為顧北弦酒品一直不錯,在她印象裡從來沒發過酒瘋。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蕭逸掛斷了。
蘇嫿調出顧北弦的手機號,剛要撥出去。
手機裡忽然又蹦出蕭逸的短信:嫂子速來!快快快!十萬火急!
蘇嫿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