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他對自己有點過於關心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可能就是這種熱心腸吧,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她不太喜歡對顧北弦以外的男人,自作多情。
晚上。
顧北弦回來得比平時早。
讓柳嫂煲了紅棗蓮子粥,給蘇嫿補血。
吃了飯,喝了粥。
顧北弦問她:“藥都吃了嗎?”
蘇嫿乖順地點點頭,“吃過了。”
“補血口服液喝了嗎?”
蘇嫿一拍腦門,笑,“忘了。
”
沒聽說過,流鼻血,還要喝補血口服液的。
顧北弦屈起手指,輕輕彈了她的腦門一下,“小迷糊蛋,口服液放哪了?我去給你拿。”
蘇嫿捂著腦門,笑道:“在包裡呢,包放在門口鞋櫃上了。”
顧北弦起身,走到鞋櫃旁,打開包。
拿口服液的時候,看到下麵有把銀色的匕首。
匕首挺精致的。
外形很與眾不同。
上麵雕著花,還有一排英文字母。
顧北弦拿出來,把套拔開,露出銀色的鋒利刀刃,在燈光下寒光閃閃。
他很快認出,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是世界排名前幾的戰鬥刀。
有著超強的殺傷力,能劈,能砍,能瞬間穿透獵物身體,就連背刃也是殺人的利器。
普通人買不到。
顧北弦不動聲色地把匕首放回原處,拿著補血口服液,來到蘇嫿麵前。
拆開,取出一瓶,插上吸管,遞給蘇嫿。
蘇嫿接過來,一口喝光。
顧北弦從她手中接過空瓶,扔進垃圾桶裡,隨意的口吻,問:“你什麼時候買了把匕首?”
蘇嫿這才想起去媽媽家時。
顧謹堯給她塞了把匕首,讓她防身。
她不想瞞著,更不喜歡撒謊。
因為謊言這東西,撒了一個,就得不停地去圓,總有露餡的時候。
她笑了笑,如實說:“今天在天壽閣,遇到顧謹堯顧先生了。當時我接到鄰居電話,說我媽出事了。看我挺著急的,他就塞了把匕首給我,讓防身。”
見她沒撒謊。
顧北弦眼底的沉鬱,稍稍減輕了點。
他站起來,拿著手機走到陽台,給助理打電話,吩咐道:“派人買十把匕首,要最好的,現在就去買。”
助理應道:“好的,顧總,我親自去買。”
一個小時候後。
助理氣喘籲籲地送來十把嶄新的匕首。
個個都是世界頂級品牌。
鋒利無比。
顧北弦把那十把匕首一一擺在蘇嫿麵前,說:“把他送你的那把匕首扔了吧,這是我讓手下給你買的。”
蘇嫿看著那十把造型各異的匕首,哭笑不得,“你至於賭這個氣嗎?”
顧北弦眼睫微斂,遮住眼底的陰翳,淡淡地說:“我不喜歡你用彆的男人送的東西。”
被在意是好事。
可是太在意,蘇嫿就有點吃不消。
她斟酌了下用詞,說:“你真不用這樣的。顧謹堯送我匕首,是因為我送了他一幅畫。我送他畫,是因為在龍腰村時,他救了我一次。我不想欠他人情,就用畫抵了。”
顧北弦抿唇不語。
他不說話。
就是不高興的意思了。
蘇嫿朝他身邊靠了靠,抬起手,溫柔地摸摸他的下頷,“我沒你想得那麼受男人歡迎,你不用這麼緊張,真的。”
顧北弦掀了眼皮,目光涼淡如水,看著她。
就沒見過這麼謙虛的。
明明一堆男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她居然說自己不受男人歡迎。
見顧北弦不信。
蘇嫿掰著手指頭,說:“你看,我除了長得還行,會修個古畫,其他真沒什麼了。就像你和蕭逸說的那樣,我有點直,不解風情,和不熟的人,話都不喜歡說。”
顧北弦頓了頓,低下頭,親親她的發絲,聲音調柔說:“那把匕首不扔了,我拿十把跟你交換,可以嗎?”
見他執意如此。
蘇嫿也不想傷了夫妻間的和氣,妥協道:“那好吧。”
次日一早。
顧北弦就派人把那把銀色匕首,送到了崢嶸拍賣行。
顧謹堯從外麵回來。
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辦公桌上放著的銀色匕首,眼神暗了暗。
他走到桌前,拿起匕首,垂眸看了會兒。
手指覆上,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麵的花紋。
久久不舍得放下。
因為那上麵沾了蘇嫿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