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說話動作,喉結微微翕動,帶著點色氣。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隻是站在那裡。
她都能心如鹿撞,喉嚨發燙。
蘇嫿晃了晃神,說:“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她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卻被顧北弦一把拉住。
他捏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咬了咬她的鼻子,接著劃到了她的上嘴唇,極淺地親了親。
頓了一下,他鬆開了她。
蘇嫿有點失落。
以前他從不這樣的。
以前隻要親到嘴了,都會深吻,不會隻蜻蜓點水,親一下上嘴唇,就完事了。
蘇嫿詫異地問:“你今天怎麼了?”
顧北弦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神略帶一絲躁意,“你在備孕,我喝酒了,不想把酒氣傳給你。”
這個理由。
蘇嫿怎麼都覺得牽強。
顧北弦邁開長腿,去衛生間洗澡。
蘇嫿怕他喝了酒,浴室地板滑,他再摔倒了。
她急忙跟上去,扶著他的手臂,邊走邊說:“我今天接了個修複族譜的活,看到上麵有爺爺的名字,顧嘯雄。爺爺和顧謹堯的爺爺居然是堂兄弟,那
你和顧謹堯豈不是……”
“重名。”顧北弦利落地打斷她的話,“我和顧謹堯沒有任何關係。”
聲音聽起來挺冷漠。
蘇嫿頓了一下,“好吧。”
顧北弦走進浴室。
蘇嫿剛要跟進去,幫忙照應一下。
誰知顧北弦卻把門關上了。
看著冷冰冰的門,蘇嫿心裡有點堵。
很快,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顧北弦開始洗澡了。
蘇嫿靜默地站了會兒,轉身下樓,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
取一把綠豆,加十克甘草,適量紅糖,放水煮開。
開鍋後,她把湯盛進碗裡,直接端進臥室。
沒多久,顧北弦洗好走出來。
身上穿著黑色係帶睡袍,神色依舊冷峻。
深邃的眼眸像是不見底的深潭,情緒藏在潭底,分辨不出喜怒。
蘇嫿盯著他看了會兒,心裡挺憋得慌。
有事還不如直接說開,哪怕發脾氣也好,吵吵鬨鬨也好。
總比這樣一言不發,讓人好受。
蘇嫿端起醒酒湯,遞給他,“溫度剛剛好,你喝吧。”
顧北弦接過碗,一飲而儘。
喝完,他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蘇嫿也上了床,躺到他身邊,手搭到他的腰上,摟住,問:“出什麼事了?”
“沒事。”他淡淡地說。
可是氣氛明明很沉重。
他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蘇嫿坐起來,深呼吸一口氣,說:“你這樣,我心裡會覺得不太舒服。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最好說開。如果不說,窩在心裡,小矛盾也會升級成大矛盾。我很珍惜和你的關係,真的,我很小心地在維護我們的婚姻。”
顧北弦微頓。
很快,他垂了眼睫,不動聲色地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淡聲說:“我也很珍惜和你的關係。”
蘇嫿注視著他的眼睛,“我覺得你今晚有心事。”
顧北弦是有心事。
可他不想說。
蘇嫿和顧謹堯最近走得太近了,偏偏都是工作上的事。
每次她都交待得一清二楚,理智上,他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但就是心裡不舒服。
尤其是今天接到楚鎖鎖的電話,說顧謹堯給了蘇嫿一百萬的修複費用。
他的女人,用得著他充大方嗎?
誰缺他那點錢?
可這種話,顧北弦說不出來,說出來會顯得自己小心眼,甚至無理取鬨。
更會讓蘇嫿覺得他控製欲太強。
他不想逼她太緊。
怕把她逼得太緊了,她會受不了,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