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好好一塊玻璃,碎成一地碎片。
裝修工人一臉懵逼!
他朝顧傲霆伸出手,“你賠俺玻璃!”
顧傲霆又疼又氣,指著自己腳上穿的進口意大利小牛皮鞋,怒道:“你賠我鞋!”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你快賠俺玻璃,俺還等著上樓給客戶安裝玻璃呢。被你撞壞了,俺還得再去重新割一塊,真是的!”
顧傲霆冷哼一聲,抬腳就朝車子走去。
腳巨疼。
他走得一瘸一拐的。
原本立體威嚴的五官,如今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司機看到他來了,急忙從車上下來,拉開車門,恭迎他。
裝修工人追上去,拉著顧傲霆的袖子不讓他走,“你賠俺玻璃再走!你這個人穿得人模狗樣的,怎麼能耍無賴呢?”
顧傲霆從小生在大富大貴之家。
少爺出身。
誰見了他都恭恭敬敬,彆說罵了,連句重話都不敢對他說。
這個裝修工人居然敢罵他人模狗樣!
顧傲霆手一揚,就要去打他。
司機急忙攔住他的手,“顧董,您的形象。您這一巴掌打上去,萬一被好事者鬨大,會影響到公司的。”
想想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
顧傲霆忍了。
他從褲兜裡掏出皮夾,抽出幾張百元鈔,扔到裝修工人臉上,“拿著錢,滾!”
裝修工人撿起來,朝手上吐了口吐沫,數了數,說:“才八百,不夠,俺還得回去重新割,來回路費得加上。”
顧傲霆氣哼哼,又掏了兩百給他。
上車後,他還是氣得肺疼。
路上遇到一家藥店,他喊司機下去,幫他買燙傷藥和止疼藥。
藥買來了。
顧傲霆拿手機照著,抹上了。
臉紅紅一片,雖然沒腫,但是火辣辣的疼。
抹完,臉上油晃晃的,像極了《西遊降魔篇》裡的豬剛鬣。
他彎腰脫掉鞋子,一看腳,腳背被砸得紫中帶青。
有的地方還出血了。
疼得難以描述。
今天出門沒看八字,從頭傷到腳。
顧傲霆氣得不行。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半路上,顧傲霆又接到了楚硯儒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
就聽到楚硯儒一通抱怨,“鎖鎖今天出院,你們顧家人為什麼一個都沒露麵?是不想對我們家鎖鎖負責了是吧?”
顧傲霆為難,“我賠錢,你們不要,我讓阿凜娶她,她又不肯嫁,你說我該怎麼辦?”
楚硯儒說:“你不是說北弦離婚了嗎?”
顧傲霆皺眉,“鎖鎖跟阿凜都那樣了,再讓北弦娶她,不現實啊。彆說北弦接受不了,連我都覺得太勉為其難了。”
“我不管,你們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
“老楚啊,我們五、六十年的交情了,你這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我從小把鎖鎖捧在手心裡,事事都順著她,卻在你們顧家人手裡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你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顧傲霆更為難了,“北弦不想娶她,我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吧?”
楚硯儒咄咄逼人,“那是你的事,反正必須要讓鎖鎖滿意。”
顧傲霆氣得掐了電話。
司機把車開到顧府。
顧傲霆由司機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家裡走。
來到彆墅大門口,看到楚硯儒和楚鎖鎖都在。
楚鎖鎖坐在輪椅上,胳膊和腿都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繃帶,額角上結了好大一塊痂,眼睛黑黢黢地看著前方,兩眼發直。
顧傲霆一怔,問道:“鎖鎖這是怎麼了?”
楚硯儒沒好氣地說:“車禍傷到了頭。這麼快你就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
顧傲霆尷尬地笑笑,“最近事太多,鎖鎖智力沒問題吧?”
“還在恢複階段,具體要看恢複情況。”
顧傲霆不高興了。
合著楚鎖鎖這廢了,沒人要了。
楚硯儒上趕著,要賴上他倆兒子了。
當他倆精英兒子,是收破爛的嗎?
但是多年交情在,兩家又是合作夥伴,顧傲霆不能撕破臉麵,說:“走走走,快進屋,有事回家再說。”
他按了門鈴。
傭人來開門。
一行人進了屋。
落座後,傭人上茶。
楚硯儒抿口茶,“還是那句話,現在是鎖鎖最難的時候,你得想辦法拉她一把。”
顧傲霆鬱悶,“怎麼拉?”
“醫生說,搞個巨大驚喜,讓她受點刺激,說不定就恢複正常了。通俗一點說,就是衝喜。”
顧傲霆一頓,“醫生還有這說法?衝喜不是封建迷
信嗎?”
楚硯儒耷拉著眼皮說:“不信你就去問問鎖鎖的醫生。”
顧傲霆心裡明鏡似的。
說什麼衝喜都是假的。
楚硯儒就是衝著顧北弦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