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法炮製,再次撬開旁邊的一塊翻板。
這次救上來的是幾個保鏢。
當第三塊巨大翻板撬動時,陷坑裡的蘇嫿,忽地從地上站起來,盯著鬆動的翻板,對顧謹堯說:“顧先生,有人來救我們了!”
顧謹堯心裡有點失落,嘴上卻笑著說:“對,我們終於能上去了。”
“我們”這個詞,聽在他耳朵裡,特彆親切,仿佛兩人的關係又親近了一點。
哪怕隻是他單方麵的,也好。
很快,漆黑的陷坑透進來一束束亮光。
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看到這強光,有點刺痛。
蘇嫿微微閉了閉眼睛。
等再睜開眼睛,看到一道繩編的軟梯放下來。
蘇嫿對顧謹堯說:“顧先生,你先上去吧。”
“你先上,我是男人。”
蘇嫿沒再跟他爭來爭去,順著軟梯往上爬。
顧謹堯在下麵緊盯著她的腿,雙手呈上托的姿勢,防止她失足掉下來。
蘇嫿順著
軟梯,爬上去。
快到出口的時候,一雙修長好看的大手,握著她的手,用力把她拉上來。
蘇嫿以為是保鏢,沒仔細看人,急匆匆道了聲謝,就扭頭去看顧謹堯。
顧謹堯迅速收回手,抓著軟梯,忍著腳踝疼,輕而易舉就上去了。
看到他安全地上來,蘇嫿暗暗鬆了口氣。
她轉過身,剛要向眾人道謝,眼前忽然一亮,看到一張熟悉的英俊麵孔。
男人劍眉星目,高鼻梁,雕刻般銳利的下頷輪廓。
麵色雖蒼白,眼眸卻如星辰般明亮,薄唇微張,似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
正是剛才拉她上來,卻被冷落了的顧北弦!
蘇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以為在做夢。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定睛一看,還是那張熟悉的麵孔。
心裡的驚喜,像海嘯一樣洶湧。
笑容情不自禁地爬到她的臉上。
她走到顧北弦麵前,一把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顧北弦用力按著她瘦削的脊背,像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蘇嫿鼻子發酸,心裡又痛又澀,眼眶潮濕。
前幾日受到的委屈,像沸水一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
有很多話想說,嗓子發潮,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她抱怨道:“那你還不理我?”
顧北弦聲音沉悶:“我那是氣頭上,沒過幾個小時就後悔了。”
蘇嫿又氣又心疼,抬手輕輕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你手臂有傷,頭部也有傷,隻能臥床休息,不能到處亂跑。千裡迢迢地跑來這裡,不要命了是吧?”
顧北弦心跳節奏亂了一下。
他喉嚨發澀道:“我的命是你的,你要是出事了,我還要命乾什麼?”
眾人一聽,全都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著高冷少言的男人,能說出這麼,這麼肉麻的話。
肉麻得都快沒有底線了。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眾人非但沒覺得肉麻,反而有點感動。
顧南音眼圈都紅了。
沒想到他哥哥還是個大情種。
沈鳶則一臉羨慕地看著蘇嫿。
死裡逃生,她也想要個這麼肉麻的老公,抱一抱,哄一哄她。
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