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她愛吃的。
在京都的時候,他打電話安排手下人準備的。
給其他人準備的,就隻有主食和菜,簡稱盒飯。
顧南音捧著盒飯,眼巴巴地瞅著蘇嫿麵前麻辣鮮香的小龍蝦,直咽口水,心裡不停地罵哥。
重色輕妹的家夥!
她千裡迢迢地飛過來,鞍前馬後地替他開路,替他披荊斬棘,替他消除異己。
她這麼怕鬼的人,卻在古墓旁邊巴巴地守了一整夜。
結果他連點好吃的都不給準備,就給她吃盒飯!
雖然兩葷三素,還加了雞腿,但也是盒飯!
她長這麼大,就沒吃過盒飯!
蘇嫿急忙把自己的分了一半給顧南音吃,又分了一部分給沈鳶。
還想分給顧謹堯,但是有所顧忌,就遠遠地瞅了他一眼。
這一眼,落在顧北弦眼裡,很不是個味兒。
一想到蘇嫿和顧謹堯在那麼隱蔽的空間裡,獨處了一夜加大半天,顧北弦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五味雜陳,膈應得難受。
剛才的大度,不過是故意做給蘇嫿看的。
誰能做到那麼大度?
聖人都做不到。
除非不愛。
吃完飯後,蘇嫿收拾碗筷,一抬頭瞥到顧北弦左邊袖子好像有點潮。
他穿的黑色襯衫,看不清。
蘇嫿伸手摸了摸,低頭一看,指腹上全是血。
她一驚,“你手臂上的傷口裂開了?”
顧北弦垂眸瞅了眼,不在意道:“沒事。”
“怎麼沒事?我送你去醫院!”
顧北弦淡嗯一聲,說:“顧先生的腿好像也受傷了,一起送過去吧。”
這正是蘇嫿想說的。
但是這種話,從顧北弦嘴裡說出來,就讓她感覺特彆舒服,比她自己提更舒服。
畢竟顧謹堯是為了救她受傷的。
蘇嫿把顧北弦扶上車,又讓保鏢把顧謹堯也扶上車。
送到範鴻儒所在的醫院。
她給顧北弦開了間病房,叫來醫生幫他處理傷口。
又派人給顧謹堯也開了間病房。
各自安排了保鏢照顧。
安頓好兩人,她想返回密室繼續工作,顧北弦卻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雖然他一個字都沒說,但眉眼裡那黏糊糊的勁兒,勝過千言萬語。
蘇嫿最怕他這種眼神了。
他一這樣看她,她就無法抗拒。
她挨在床邊坐下,把他輸液的針管調慢點,手指伸到他的頭發裡輕輕按摩,柔聲說:“你睡會兒吧,頭不是很疼嗎?”
顧北弦微微勾唇,眉眼溫柔地凝視著她,“看到你,頭就不疼了。”
明明是成熟英俊的男人,卻一副很乖很乖的口吻。
莫名有種反差萌。
乖得蘇嫿都不忍說他什麼了。
她輕輕地問:“那天為什麼要拉黑我?”
顧北弦大手覆到她的手上,聲音調柔說:“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看到我抱著楚鎖鎖,深更半夜地回家。楚鎖鎖還光著上半身,在我屋裡走來走去,你會是什麼反應?”
蘇嫿情不自禁地想象了一下那畫麵。
頓時想殺了顧北弦的心都有。
尤其楚鎖鎖還光著上半身。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見她小臉都氣白了,顧北弦愛憐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你看,你也受不了。我是肉體凡胎,不是聖人,看到那種照片和監控錄像,怎麼會不生氣?除非我一點都不在意你。”
蘇嫿垂下眼簾,沒出聲。
顧北弦以為她生氣了,急忙舉起手說:“我錯了,都是我不好。”
不能跟女人講道理,贏了道理,會輸掉愛情。
見他求生欲這麼強,蘇嫿撲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