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少年踩著滑板車唰唰地滑過來,眼瞅著就要撞上蘇嫿。
蘇嫿正分著神,沒留意。
電光石火間,顧北弦推開車門。
一雙長腿像離弦的箭一樣,幾步追到她麵前,抓著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滑板少年擦著顧北弦的衣角,飛一般的滑了過去。
蘇嫿躲在顧北弦身後,驚魂未定。
心臟噗噗直跳。
沒被少年嚇著,卻被顧北弦突如其來的操作,嚇到了。
她按著胸口,輕聲道:“你要乾嘛?”
顧北弦冷著臉訓斥她:“這麼大個人了,走路都不知道好好看路,長著眼睛是喘氣的嗎?”
“你太大驚小怪了,那孩子撞不上我的,他滑得技術很好。”
“非得把你撞傷,你才死心?”
蘇嫿不想跟他吵,“謝謝你。”
顧北弦一言不發,轉身就朝車子走去。
蘇嫿忽然叫住他,“顧總
,你這脾氣還是改改吧,否則會找不到老婆的。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像你前妻那樣包容你。”
顧北弦嘲弄地笑笑,頭也不回,背對著她,“不用你操心,追我的女人夠一個營。”
“一個營有多少人啊?好奇。”
“五百。”
蘇嫿煞風景地說:“認識你三年了,追你的好像就楚鎖鎖和周品品兩個人吧,離五百差得有點多。顧總,下次吹牛記得打草稿。”
顧北弦抿了抿薄唇,“在國外留學時,半個學校的女生都追我,說五百還是我謙虛了。”
蘇嫿笑了,“巧了,從小到大我收到的情書,有兩麻袋。”
顧北弦眼神冷下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彎腰坐進車裡。
用力摔上車門。
想想那兩麻袋情書,心裡就膈應。
坐在副駕上的助理,把一切看在眼裡,好心勸道:“顧總,女人都是要哄的,你要是真舍不得蘇小姐,就說幾句軟話,把她哄回來。我看她和顧謹堯先生,不像是那種親密關係,我覺得兩個人,應該沒什麼。”
聽到顧謹堯的名字,顧北弦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
漆黑的眼底像深邃的海,表麵平靜,實則風起雲湧。
剛才在頒獎會場,兩個人坐在一起,形影不離。
時不時還湊到一塊,說個悄悄話。
那親密模樣,叫沒什麼?
這一個月,據派去保護她的保鏢彙報,顧謹堯去鳳起潮鳴,去了足足四次。
一次是拿著古瓷器,找她修複。
一次是站在門外,同她說話。
剩下的兩次,是給她送吃的。
而她,她來而不拒,照單全收。
他給了她那麼多錢,從結婚起,就富養著她,零花錢都是幾百萬幾百萬地給,吃的喝的用的,包括臉上擦的,全都給配最好的。
就是不想讓她被彆的男人,給點蠅頭小利就收買了。
她倒好,顧謹堯給她送點吃的,她就眉開眼笑,樂得像他們村口的二傻子似的,不知有多滿足。
顧北弦越想越生氣,氣得肝疼,再這樣下去,他鐵定得英年早逝。
他長出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彆生氣。
那個女人,已經跟他沒關係了。
她想跟誰走得近,就跟誰走得近。
想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
想吃誰的東西,就吃誰的東西。
誰要是再在意她,誰就是……
算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氣。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才懶得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呢。
顧北弦吩咐司機:“開車,開快點。”
越快越好,離她遠遠的,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