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的是柯北。
他是刑偵隊隊長,不隻擅長破案,還擅長跟蹤。
專業人員的跟蹤,當然是丁烈這種非專業綁匪,察覺不到的。
蘇嫿車子裡裝了定位器。
哪怕丁烈讓她開車繞到天涯海角,柯北也能追上她。
剛才兩人交易時,柯北就躲在廢舊工廠的舊樓後麵,拿相機拍照取證。
“哢哢”,柯北拿出手銬,熟練地拷到丁烈的手腕上。
抬腳朝他膝蓋踢了一腳,喝道:“起來!”
丁烈慌忙從地上站起來,腿是抖的,瞪著蘇嫿,“你騙我,你說不報警的!”
蘇嫿什麼也沒說,隻是拿起手機,打給顧北弦:
“我媽找到了嗎?”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找到了,偏房有個密室,警犬來到,一聞,就聞出來了。”
蘇嫿微微挑眉,“密室?”
“嗯,藏得挺隱密。在東邊的偏房裡,出口上壓了個櫃子,沒有警犬幫助,靠人還真找不到。”
“我媽她沒事吧?”
“醒了,說頭疼,正鬨著要找丁烈算賬。”
“我們馬上過去,和你們彙合。”
掛電話後,蘇嫿冷眼看向丁烈,“你要告訴我什麼秘密?”
丁烈這會兒已經認命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說好的,給我十個億才告訴你秘密啊,你給了嗎?你非但沒給,還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柯北拿槍托砸他後腦勺,“好好說話,告訴蘇小姐是什麼秘密?”
丁烈被打得腦殼疼,梗著脖子說:“等見了蘇佩蘭我再說!”
幾人分彆上車。
十五分鐘和顧北弦、蘇佩蘭彙合。
車還沒停穩,蘇嫿就朝蘇佩蘭看過去。
她頭發是亂的,身上衣服被灰塵染臟了,臉色不太好看。
手腕上是被繩子勒的紅痕。
蘇嫿鼻子一酸,急忙停好車,下車,小跑著朝她撲過去,一把抱住她,“媽,你沒事吧?”
蘇佩蘭摸摸她的頭,“媽沒事,你彆擔心。”
蘇嫿不出聲了,隻是用力抱著她。
還沒從驚慌中走出來。
剛才的鎮定,全是假象。
蘇佩蘭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媽沒事,虛驚一場,彆害怕啊,彆怕。”
鬆開蘇嫿,她朝丁烈走過去,抬腳就朝他腿上踢去,用拳頭捶他,用手抓他。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發泄她的憤怒。
丁烈被她打得左躲右閃,痛叫連連。
打得差不多時,柯北將兩人隔開,對蘇佩蘭說:
“阿姨,跟我們一起回去立案吧,用法律手段懲罰他。”
蘇佩蘭怒氣難掩,盯著丁烈,“好。”
蘇嫿走到丁烈麵前,“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秘密了嗎?”
聽到“秘密”二字,蘇佩蘭臉色變了變。
丁烈瞟一眼蘇佩蘭,獰笑著對蘇嫿說:“你壓根就不是……”
蘇佩蘭一個箭步竄到他麵前,一巴掌甩到他臉上,“閉上你的狗嘴!”
丁烈被打得頭偏到一邊,牙齒都快打飛了。
蘇佩蘭越是這樣,蘇嫿就越起疑。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秘密?
讓她情緒這麼衝動?
這時,柯北的同事走過來,向他彙報:“柯隊,丁烈的兒子丁闖闖提前跑了。在他們家床頭的櫃子裡,搜出八十萬現金,錢是嶄新的連號的。這父子倆一直負債累累,尤其是丁烈,又愛賭博,這筆錢挺可疑。”
柯北吩咐道:“把錢帶回局裡調查,加派人手去抓捕丁闖闖。”
“好的,柯隊。”
接下來,蘇佩蘭要去局裡做筆錄。
蘇嫿和顧北弦陪著。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夜色深濃。
一行人送蘇佩蘭回她家。
吃過飯後,蘇嫿問:“媽,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我……”一向快人快語的蘇佩蘭又是欲言又止。
蘇嫿抓著她的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差不多了。那個丁烈,壓根就不是我爸對嗎?真正的父親,即使品性再壞,也會有一點點舐犢之情,可他呢,他一點都沒有,哪怕芝麻粒那麼點,也沒有。”
蘇佩蘭見瞞不下去了,隻好承認,“對,那畜生不是你親爹。”
蘇嫿晦暗的眼神瞬間燃起希望,一把拉著蘇佩蘭的手,“那我爸到底是誰?”
蘇佩蘭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最後艱難地說:“你是試管嬰兒。”
“試管嬰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