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同樣目光銳利地端詳著他。
菜是蘇嫿提前訂好的。
落座後,很快上菜。
碩大的圓桌前,蘇嫿坐在陸硯書左手。
顧謹堯坐在他右手邊。
蘇嫿和顧謹堯都是話少的,氣氛全靠陸硯書撐起來。
剛吃沒多久,蘇嫿手機來信息了。
她淡掃一眼,是顧北弦發來的,問:菜還可以嗎?
蘇嫿笑了笑,回:沒去彆處,就在京都大酒店,菜可以。
放下手機,幾人繼續吃菜喝酒。
蘇嫿喝的是果汁。
沒吃幾口,又收到顧北弦的信息:嶽父對顧謹堯什麼態度?
蘇嫿無奈一笑,回:很客氣。
顧北弦:有對我熱情嗎?
蘇嫿抬手扶額,回:就很客氣,對你像自家人。
放下手機,又過了五分鐘,電話響了。
是顧北弦打來的。
蘇嫿站起來
,對陸硯書和顧謹堯說:“爸,阿堯哥,我出去接個電話。”
兩人異口同聲:“去吧,彆走遠了。”
蘇嫿嗯一聲,拿起手機,走出去。
門關上。
顧謹堯目光黑漆漆地盯著陸硯書,“我找過秋婉。”
陸硯書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緩緩抬起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按你放出去的消息,秋婉是蘇嫿的母親。可是據我所查,秋婉當年休學,是因為生病,並非生育,所以秋婉不是蘇嫿的生母。為什麼要撒謊?”
陸硯書定定地看著他,“你值得信任嗎?”
陸硯書極淺勾唇,“蘇嫿十歲那年,我拿命救過她。說這個不是邀功,隻是想告訴你,我把她看得比我的性命還寶貴。”
陸硯書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見他五官堅毅,目光堅定,明顯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他也有默默深愛的人,自然懂顧謹堯的心思。
陸硯書沉默了。
許久,他緩緩開口:“蘇嫿當年不是被遺棄的,是被人害死的。那個代替她的嬰兒,屍體麵目全非。
楚家人是通過嬰兒手腕上的金手鐲和身上的小衣服,才認出來的。當年沒有親子鑒定,大家都以為她死了。”
顧謹堯聽得神色動容,雙拳暗暗握緊。
陸硯書麵色凝重,“這裡麵有案子,在抓到凶手之前,不能讓蘇嫿和她生母相認。一旦相認,凶手勢必狗急跳牆,蘇嫿會有生命危險。我和顧北弦身份特殊,不好大張旗鼓地去查,一查,對方就會有所察覺。隻能借助警方的力量,暗中調查。”
聽到蘇嫿身處危險,顧謹堯心臟有刺刺的疼,像被蜜蜂咬了一口。
他深呼吸一聲,“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陸硯書眉尾微挑,“你?”
“我在異能部隊待過五年,有點經驗。”
陸硯書淡淡一笑,笑得斯文矜貴,“謝謝你了。
”
顧謹堯揚起唇角,輕描淡寫,“應該的,她是我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人,自然容不得她有一點危險。
”
一個“愛”字都沒說,卻字字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