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耳光甩到了華棋柔臉上。
猝不及防,華棋柔被打蒙了,半邊臉生疼,耳朵也嗡嗡作響。
她卸下偽裝,怒道:“姓陸的,你憑什麼打我?
”
陸硯
書從顧北弦手中接過消毒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淡淡道:“抱歉,沒忍住。”
“沒忍住,沒忍住你就可以打我?”華棋柔舉著手朝他衝過去,想還那一巴掌。
楚硯儒拉住她的手臂,“下次你說話注意點,不該說的不要說。”
華棋柔被拉住,還想往前衝,“我說的是實話呀!”
“好了,我們回去吧,改天再來看琴婉。”楚硯儒拉著她就要走。
華棋柔卻死活不肯走,“來都來了,總得看看人再走。”
顧北弦抬眸看向站在旁邊的護士,“這倆個人,以後禁止他們來探望琴婉阿姨。”
護士為難,“他們一個是病人的親妹妹,一個是病人的前夫,按照醫院的規定是可以探望的。”
顧北弦語氣微冷,“這些年,我沒少向你們醫院捐贈醫療設備。如果這點要求,你們都做不到,那我要好好考慮一下,明年還捐不捐了。”
聞言,護士忙說:“我知道了,顧總。”
她轉頭看向楚硯儒和華棋柔,“楚先生,楚太太,您看……”
楚硯儒不甘示弱,開口道:“明年的醫療設備,我來捐。”
一聽楚硯儒要往外出血,還是因為華琴婉,華棋柔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挽住他手,陰陽怪氣地說:“老公,我們走吧,不讓看就不看。反正不是我們沒良心,是有些人居心不良,不讓我們看。”
電梯門再次打開。
她挽著楚硯儒的手臂,走了進去。
看著合攏的電梯門,陸硯書極輕地搖頭,“當年琴婉嫌我比她小四歲,不夠成熟,選擇了比她大五歲的楚硯儒。她那麼聰明的人,卻不知道,男人有沒有擔當,和年齡沒關係,由人品決定。”
顧北弦深有感觸,“是啊,是人是狗,隻有落難了,才知道。”
他指的是楚鎖鎖。
他順風順水的時候,楚鎖鎖對他好得上天。
一聽他的腿這輩子站不起來了,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見他腿好了,又回來複合,各種騷操作,惡心他和蘇嫿。
兩人乘電梯離開。
分彆時。
陸硯書再次叮囑:“不要告訴小嫿,琴婉就是她媽媽。她年輕氣盛,又是性情中人,一旦知道,肯定會跑過來和琴婉相認。在當年的凶手未抓到之前,她是我的女兒最安全。”
顧北弦嗯一聲,“我派人去查當年的案子。”
陸硯書阻止道:“你不要出手了,好多雙眼睛盯著你,一旦你出手,會被人懷疑。我和顧謹堯配合警方暗中調查就好。”
顧北弦略一沉思,“也好。”
兩人各自上車。
回到鳳起潮鳴。
蘇嫿正在閣樓畫室裡畫一幅畫。
旁邊立著一麵穿衣鏡。
她對著鏡子作畫,畫的是她的自畫像。
臉畫完了,身子畫了一半。
“怎麼忽然畫起了自畫像?”顧北弦走到她身後,伸出手臂緩緩抱住她,隔著衣服能感覺到她身上婀娜有致的曲線。
蘇嫿微微偏頭衝他笑了笑,“我爸說我和我媽長得像,我就想把媽媽畫下來。”
看到她這麼想念媽媽,顧北弦心裡起了一絲漣漪。
她媽媽就在這個城市,卻不能相認。
不相認也好。
相認了,看到華琴婉那副模樣,她會更難過。
顧北弦握著她的細腰,把她扳過來,垂眸凝視她許久,忽然低下頭,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尖。
小時候見她第一麵,看到她粉粉的鼻頭,就特彆想咬一口。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他身邊。
蘇嫿被他咬得癢癢的,抬手輕輕推開他,笑道:
“你今天是怎麼了?”
顧北弦按著她單薄的後背,用力按進自己懷裡,說:“蘇嫿,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蘇嫿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逗樂了,“本來就沒分開啊。”
“嗯。”他聲音低沉:“蘇嫿,我愛你。”
比她想象得更愛。
那份愛,很厚重,跨越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