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繼續說:“你的身世牽扯到一些案子,警方正在查,我和顧謹堯也派人去查了。等案子查出些頭緒,壞人被捉拿歸案後,自然會讓你和你生母相認。現在不帶你去見她,是
不知道當年害你的是誰。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我們在明,凶手在暗,防不勝防。你死而複生,好不容易找到,爸不想看你再出一點意外。小嫿,你能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嗎?
”
蘇嫿喉嚨發澀,“能,我能。”
一滴碩大的淚珠,從她的眼角蜿蜒而下。
陸硯書是不是她生父,真的不重要了。
是不是,他都疼愛她,遠超很多人。
等顧北弦來鳳起潮鳴時,看到蘇嫿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頭埋在手臂間,安靜得像一株冬眠的樹。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摸摸她冰涼的手,“怎麼了?”
蘇嫿緩緩抬起頭,秋水般的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什麼?”
“陸硯書不是我生父。”
顧北弦細細觀察她的麵部表情,“不重要了,不是嗎?”
蘇嫿笑笑地看著他,慢慢的,眼裡淚光浮動,“是的,不重要了,他很愛我,這就夠了,不是生父,卻勝似生父。”
顧北弦抬起手臂,愛憐地環住她,把她細細瘦瘦的身子整個抱進懷裡,抱得像個嬰兒。
月末。
蘇嫿和顧北弦去顧家老宅,參加一月一次的家庭聚餐。
快到春節了,處處充斥著濃濃的年味。
傭人們正拿著一串串的紅燈籠,往院子裡的樹上掛,一派張燈結彩的景象。
楚鎖鎖和顧凜也在,站在庭院裡同顧傲霆說話。
不知說的什麼,顧傲霆肅穆的臉,露出久違的笑。
顧北弦牽起蘇嫿的手,闊步朝裡走。
楚鎖鎖看到二人,壓低聲音對顧傲霆說:“顧叔叔,蘇嫿來了,把您騙得那麼慘,她怎麼好意思來?
臉皮可真厚啊。”
顧傲霆唇角的笑冷下來。
扭頭看向蘇嫿,臉冷得像棺材板兒,眼神冷漠夾雜著輕蔑。
很快,顧北弦和蘇嫿走近。
相距十米之距時,顧凜唇角上揚,笑得斯文有禮,“北弦,你們來了啊。”
顧北弦淡嗯一聲,衝他點點頭,又朝顧傲霆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都是一家人,雖然心思各異,表麵的和諧,還是得維持。
楚鎖鎖瞟一眼蘇嫿,嬌滴滴道:“北弦哥,你和蘇嫿什麼時候複婚啊?顧叔叔盼著你們複婚,可是盼了很久了,盼得望眼欲穿呢。”
這話如果放在之前,沒什麼不對的。
可現在提,多少就有點諷刺的意味。
顧北弦的脾氣哪裡能忍?
剛要發作,蘇嫿捏了捏他的指尖,示意他不要同狗計較。
有失身份。
楚鎖鎖本就是個沉不住氣的,見兩人都不說話,越發得意,“蘇嫿,馬上就過春節了,你今年是在顧家過,還是去陸家過呀?”
蘇嫿莞爾,“當然是陸家。”
楚鎖鎖張大嘴,做了個吃驚的表情,“陸硯書不是你生父啊,你去他們家過年不合適吧?”
蘇嫿身姿挺得筆直,“不是生父又怎樣?我仍是陸家常客。不是親生,勝似親生,像你這種人,自然無法理解。”
楚鎖鎖撇撇嘴,陰陽怪氣,“畢竟不是親生的,你們還是保持距離吧,萬一他對你不懷好意怎麼辦?
到時吃虧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啊。”
蘇嫿眼神一涼,剛要開口。
顧北弦眸色冷峻,居高臨下地睨著楚鎖鎖,“你腦子裡裝的是屎嗎?你爹對你也不懷好意,以後跟你爹保持點距離吧,彆被占了便宜。”
他拉起蘇嫿的手就走,“以後見了瘋狗,繞著走,晦氣!”
蘇嫿衝他嫣然一笑,“彆氣,不要跟狗計較。”
顧北弦勾唇,“說她是狗,都侮辱了狗。”
兩人一唱一和,說笑著朝樓房走去。
楚鎖鎖本想氣蘇嫿,卻被顧北弦三言兩語氣得肝疼。
她搖搖顧凜的手臂,語氣不滿,“你啞巴了嗎?
剛才為什麼不幫我說話?”
顧凜冷漠地把她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挪開,“下次少說兩句吧,不覺得很煩嗎?占點口頭便宜能上天?非得逞一時口舌之快,被打了多少次了,都不長記性。”
楚鎖鎖委屈得要命,“女人都這樣啊。你就不能跟顧北弦學著點嗎?你看他多護著蘇嫿。”
顧凜偏頭看向顧傲霆,“爸,這就是您幫我選的好媳婦,能退婚嗎?”
顧傲霆重重歎了口氣,手背到身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