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心裡感動極了。
這是多麼豁達的一個人啊。
如果相同的事情發生在柳忘身上,柳忘絕對能撕了她。
蘇嫿永遠忘不了,十歲那年的火災,柳忘提著刀追了她大半條街。
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卻被顧傲霆娶了,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
有那麼一瞬間,蘇嫿特彆想給秦姝換個老公。
顧傲霆配不上這麼好的她。
次日。
一大清早,陸硯書抱著花和禮物,來看顧北弦。
秦姝剛好也在,正在喂顧北弦喝粥。
這操作,顧北弦是抗拒的,奈何秦姝非要喂。
他被逼無奈,隻好從了,隻是臉色特彆不好看。
陸硯書把花交給蘇嫿,看向顧北弦,“好點了嗎?”
顧北弦淡然道:“還好。”
秦姝聽到有客人來,把粥碗放到床頭櫃上,回頭朝來人看了一眼。
這一看,秦姝臉上的表情就不對了。
她客氣地向他打招呼,“陸先生,你來了。”
“是,來看看北弦和蘇嫿。”
幾人交談了十多分鐘,陸硯書怕顧北弦累,起身告辭。
秦姝跟出來,
“我送送你。”
這一送就送到了住院部樓下。
秦姝還沒有要停的意思,一直同陸硯書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都是關於顧北弦和蘇嫿的。
走到僻靜無人的小路上,秦姝忽然沉默了。
過了許久,她開口問道:“瀚書他,最近還好嗎?”
陸硯書早就料到,儒雅地笑笑,“挺好的。得知北弦出車禍,他馬上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們。”
不是顧北弦,而是“你們”。
秦姝聽出來了,無聲地笑,“他還是那麼熱心腸。”
陸硯書默了默,忽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大嫂去世十幾年了,他一直沒再娶,身邊也沒有女人,我媽一直催他再婚,都被他找借口推脫了。”
秦姝沒出聲。
當年沒嫁給顧傲霆之前,她心裡其實有喜歡的人,就是陸硯書的大哥,陸瀚書。
可惜陸瀚書性格內斂,不擅言辭,並不討父母的喜歡。
倒是顧傲霆對二老殷勤倍至,能說會道,處事圓滑,深得他們的喜歡。
怪隻怪當年太年輕,不知道堅持,一步錯,步步錯。
這個秘密,顧傲霆並不知情。
不知不覺,秦姝把陸硯書送到了醫院大門口。
陸硯書停下腳步,“你回去吧。”
“好。”嘴上說著好,人卻沒動。
陸硯書頓了一下,“我大哥他其實也後悔了。有次喝醉酒,他說漏嘴,說如果當年再強硬一點,你就不會嫁給顧傲霆受苦了。”
秦姝輕輕歎了口氣,“一把年紀了,還提當年做什麼?”
未說遺憾,卻字字遺憾。
這一切,被坐在不遠處車裡的那個人,全部看在眼底。
那人一張老臉臭得喲,比臭毛蛋還臭。
正是顧傲霆。
怎麼看,他都覺得這兩人有奸情。
那副難舍難分的樣子,嘖嘖,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