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
他又說:“還有沈鳶,她其實是我女兒。如果那個叫周占的小子欺負她,不肯娶她,你能……”
顧謹堯冷著臉拒絕道:“不可能!想都彆想,我不是隨便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麵。”
秦漠耕苦笑,“你誤會了,我不是讓你娶她,我的意思是,你能幫忙教訓周占嗎?”
秦野開口道:“我會處理,彆什麼事都往阿堯身上推。”
秦漠耕啞著嗓子,“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一行人馬不停蹄,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仰光最好的醫院。
顧謹堯手下人早就安排好醫生了。
秦漠耕把斷指交給醫生。
醫生仔細查看,傷口切麵完整,因為是刀剁的,比機器壓碎的好接。
醫生是個華人,說:“手術時間差不多要三四個小時,斷指再植手術最佳時間是八小時。冷藏處理的話,二十四小時內也可以,但是手拽指上的神經可能會受影響。”
秦漠耕哪還在意那麼多,“能接上就行。”
術前查體後,他被推進手術室,開始做斷指再植手術。
顧謹堯和秦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他出來。
秦野盯著手術室的門,沒什麼表情,心情卻極端複雜。
顧謹堯瞟他一眼,站起來,“我去打個電話,處理點公事。”
秦野點點頭,“去吧。”
顧謹堯找了個僻靜地方,先是給在此地的手下打電話,詢問了一些公事。
問完,回頭,見四下無人。
他調出柯北的手機號打過去,“柯隊長,你好。”
“你好,顧少。”
“你們一直尋找的那個叫秦漠耕的盜墓賊,現在在緬甸仰光醫院,正做斷指再植手術。他要自首,不過他手術做完,得休養個幾天,才能坐飛機回國。你們方便派人過來嗎?”
一聽是秦漠耕,柯北打起來精神來,“我安排一下,馬上帶人飛過去。”
“好,主要是這邊太亂,有你們過來保護他,我們也放心。”
柯北會意,“放心,我們會公事
。公辦。”
打完電話,顧謹堯回到秦野身邊坐下,麵無波瀾,神色平靜得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四個小時後,秦漠耕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
回到病房,秦野悉心照顧他吃喝拉撒,任勞任怨。
秦漠耕疼得睡不著覺,吃了兩片止疼藥,才勉強睡著。
警方連夜趕過來。
等秦漠耕第二天一睜眼,就看到了全副武裝的警方。
他下意識地跳下床,想逃。
柯北閃身攔住他的去路,“秦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逃是逃不掉的。您既然選擇自首,就好好配合我們。其實監獄有時候,對您也是一種保護。”
話是這麼說,可是真要進去坐牢,秦漠耕還是下意識地抵觸。
牢裡不自由。
他眼皮耷拉著,一聲不吭。
顧謹堯單手插兜,淡淡道:“秦老您看,您盜墓多危險,有機關,有千年腐屍,一不小心,命就交待了。關鍵您賺了那麼多錢,要是吃喝玩樂享受了也行,可您沒有,全拿去賭了。一不小心,手指頭還被人剁了,您圖什麼呢?”
秦漠耕這才緩緩開口,“我交待,我全都交待。”
柯北朝他隊友使了個眼色。
隊友開始做筆錄。
另外一個打開錄音筆,開始錄音。
秦漠耕看向秦野,老眼渾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主使的,跟我兒子無關。是我強迫他盜墓,他幾歲時,什麼都不懂,我就給他灌輸盜墓知識。他才十三歲,我就逼他跟我一起下墓。十八歲那年,他收到京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怕他讀了大學,會離開我,我故意把自己弄傷,把他留在身邊,不讓他上大學,因為盜墓賺得更多……”
秦野微微蹙眉,緩緩閉上眸子。
麵上看不出,心裡卻很痛苦。
他本該有錦繡的前程,養父卻利用他的孝心,斷送了他的前程。
可是,他又沒法恨他。
他救了他,養大他,如今又把所有的罪責,往他自己身上攬。
秦漠耕交待了整整一兩個小時,都沒交待清楚他盜過的墓。
不過警方也不急,反正人在手上。
隻要不跑,早晚有交待清楚的時候。
顧謹堯見狀說:“柯隊長,秦老有你們保護,我和阿野就放心了。我們都有公事在身,能否先走一步?”
“顧少當然可以走。”柯隊長看向秦野,“秦先生得留下來,配合我們調查。”
秦野剛要開口。
顧謹堯
道:“阿野經手的古董,顧北弦已經帶人幫忙追回來了,等回去就上交給你們。阿野現在正幫著關山月關老,挖掘一個漢代大墓,請假來的。墓裡什麼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要是阿野不回去,萬一關老及手下人有個閃失,你們可擔待不起。”
柯北笑了笑,彆有深意地說:“顧少自打回國後,口才越來越好了。”
顧謹堯微勾唇角,“做生意麼,悶葫蘆很吃虧,總得多練練嘴皮子,才吃得開。”
柯北收斂臉上的笑容,對秦野說:“秦先生能配合考古隊工作,值得讚揚。不過你近期最好不要出國,手機保持暢通,我們會隨時聯係您。”
秦野眉目沉沉,“好。”
他看向秦漠耕,“手術費我付過了,護工也請好了,往你卡裡轉了三十萬。你想吃什麼,就讓柯隊長派人幫你買。”
秦漠耕眼圈泛紅,朝他擺擺手,“走吧,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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