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走遠一些。
顧謹堯停下腳步,英挺俊臉冷得像冰,薄唇微啟,“雲瑾的教練已經報警了。”
雲恬神色一滯,很快短促一笑,“報警也好,我妹妹受了這麼重的傷,總得還她一個公道。”
顧謹堯盯緊她的臉,想分辨她是否說謊。
他眼睛大而漆黑,雙眼皮折痕深,睫毛又長。
這樣漂亮的一雙眼睛,緊盯著一個女人看時,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雲恬被他看得不自在,有點害羞,睫毛輕眨,唇角溢出個淺淺梨渦,半開玩笑道:“你是瑾瑾的男朋友哎,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誤會的。雖然我很欣賞你,可是我做事有分寸,不會搶妹妹的男朋友。”
顧謹堯喉間一聲冷笑,“我懷疑雲瑾隊友的劍,被人為更換了。”
雲恬愣一下,撲哧笑出聲,“你懷疑劍是我找人換的,對吧?”
“你是嫌疑人之一。”
雲恬笑得更大聲了,輕按胸口,花枝亂顫,“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瑾瑾是我親妹妹,我就是有點羨慕她,絕對不可能去害她。紙是包不住火,如果我害了她,遲早會被我爸媽知道,對我有什麼好處?”
心理學上說,人在說謊時,眼睛會情不自禁向右上方看。
或者摸鼻尖。
可是雲恬都沒有。
顧謹堯一時竟猜不透,她是偽裝得太好,還是心理素質太強。
或者,她是清白的?
身後突然傳來雲闊海的聲音,“謹堯,你們在聊什麼?”
雲恬急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爸,你說可笑不?謹堯居然懷疑是我找人,去調換了瑾瑾隊友的劍。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我怎麼可能去做?我又不傻。”
雲闊海偏頭看她,“真不是你?”
雲恬有點生氣,“不是!不是!真不是!如果是我做的,我不得好死!這輩子都嫁不出去!這下你們總信了吧?”
雲闊海盯著她看了幾秒,“不是你最好。如果被我查出,你也有參與,你在公司的股份將全部沒收。”
雲恬麵色瞬間黑下來。
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她看向顧謹堯,聳聳肩,“代價有多大,你都聽到了吧?我是個商人,自古商人重利輕情。在男人和金錢之間,我首選金錢。你是很優秀,但我不至於為著個男人,賭上那麼大的代價。”
顧謹堯眼神沉了沉。
不是她,那靳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雲恬見顧謹堯沒說什麼,扭頭走了。
雲闊海拍拍顧謹堯的肩膀,“謝謝你對瑾瑾的照顧,把瑾瑾托付給你,我很放心。”
顧謹堯微微頷首,“雲瑾是個好姑娘,我會好好待她。”
雲闊海意有所指,“該放下的都放下了?”
顧謹堯眼睫微垂,“放下了。”
“徹底地放下了?”
“嗯。”
雲闊海哈哈一笑,眼角卻濕了,“瑾瑾這孩子,也算因禍得福。求仁得仁,她終於成功了。”
手機又響了。
是王教練打來的。
顧謹堯對雲闊海說:“雲叔,您回房去照顧雲瑾吧,我接個電話。劍的事,暫時不要告訴雲瑾,我怕她情緒不穩,影響傷口愈合。”
“好。”
雲闊海離開。
顧謹堯接通電話。
王教練說:“警方來把那把斷劍拿去檢測,發現劍果然有貓膩,被人調換了,外表一模一樣,質量卻差很多,很容易斷。雲瑾的金屬衣也被調換了,表麵一樣,卻沒有保護作用。”
顧謹堯下頷骨一瞬間咬緊,眉頭跳了好幾下。
確認無疑了!
就是一場陰謀!
顧謹堯強忍怒意,“靳帥是最大嫌疑人,這次不要放過他!”
王教練略一遲疑,“可是靳帥的父親不是普通人。”
顧謹堯語氣斬釘截鐵,“我也不是普通人,這次無論誰出麵,都不行。如果確認是靳帥,我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