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堯何嘗不想送顧凜去西天?
他微微眯眸,死死盯著顧凜,眼神冰冷如寒潭,手緩緩挪向腰間,去拿匕首。
身後的人急忙上前阻止道:“顧少,還要走法律程序,很多案子都要查。殺了他事小,可是他一死,所有頭緒就都斷了。還請您以大局為重,這也是顧董的意思。”
被他這麼一打斷,顧謹堯殘存的戾氣退去,理智歸位。
摸匕首的手,垂下來,握成拳頭。
身後的人暗暗鬆一口氣,提醒道:“顧少,我們報警吧。”
顧謹堯嗯一聲,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撥了柯北的號碼,“柯隊長,傷害雲瑾的人,已經找到了。這人手上不隻這一樁案子,還有很多樁,且樁樁都是至人於死地的那種。不過他十分狡猾,都是雇凶殺人。”
柯北道:“放心,交給我們。硬骨頭就使勁啃,給點時間,一定會把他犯下的案子全破了。”
“好,我現在就把人送過去。”
“我帶人去抓吧。”
顧謹堯垂眸看向顧凜,“不用,他身份特殊,儘量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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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定要小心,彆讓他跑了。”
“放心,他現在連爬都爬不了了。”
柯北剛想提醒他,不要做得太明顯,但一想到他是異能隊出身,不是外行人,便不再說什麼,隻道:“我們等你。”
“好。”
顧謹堯掛斷電話,回眸,吩咐身後的人,“抬他出去。”
身後的人急忙喊來同事幫忙。
幾人找來擔架,把幾近暈死的顧凜搬到擔架上,抬出去。
明明顧凜一點血沒見,身上衣服也好好的。
可是那生不如死、痛如煉獄的滋味,隻有顧凜自己清楚。
來到大門外。
顧傲霆和顧北弦從車上下來。
顧北弦掃一眼滿臉是淚、狼狽不堪、奄奄一息的顧凜,見他身上沒血,好手好腳,不由得納悶,問顧謹堯:“你今天怎麼這麼仁慈?”
顧凜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顧謹堯勾起唇角,“弦哥外行了,這畜生看外表好手好腳,其實已經散架,半截身子進了地獄。”
顧北弦這才滿意。
顧傲霆不看顧凜,繞到顧謹堯身後,拿手蹭蹭他的手臂,低聲提醒道:“儘量低調行事,要臉。”
顧謹堯點點頭,“放心。”
顧傲霆垂著眼皮,陰沉著臉,大手一揮,“帶他走吧!”
短短四個字,包含著氣憤、怒其不爭、疼痛等複雜情緒。
有保鏢開過來一輛商務車,將顧凜朝那裡抬。
顧謹堯道:“把他扔進後備箱,前麵是給人做的,他不配。”
“好的,顧少。”
保鏢將後備箱打開。
顧凜忽然出聲,聲音含糊磕巴,“爸,救,救,救我!”
顧傲霆本來一直垂著眼皮不看他,此時忽地抬眸瞪著他。
一腔憤怒湧上心頭,如驚濤駭浪壓不住。
顧傲霆冷冷道:“顧凜,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我給你提供優渥的成長條件,給你最好的教育,給你股份,讓你在公司任要職。我對你掏心掏肺,鞠躬儘瘁,可謂是儘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任誰都挑不出刺來。哪怕明知你罪行累累,我還交待精神病院的醫生,給你用最好的藥,好好治病。可你呢,你做了什麼?阿野回來,你暗殺阿野。蘇嫿生孩子,你對孩子和北弦下手。如今看我和阿堯親近,你又來傷害雲瑾。多行不義,必自斃!落到如今這地步,全是你咎由自取!”
顧凜強忍疼痛,結結巴巴,“不,不,是我!”
顧傲霆冷著臉,“還敢狡辯?去向警方說吧!”
扔下這句話,顧傲霆轉身就走。
眼瞅著最後一線希望,就要失去,顧凜顧不上劇痛,咧著嘴,淚流滿麵,“我,是病,病了。媽,媽,救,救我!”
顧傲霆腳步停下,頭也不回道:“你媽如果知道你這樣,估計腸子都能悔青。拿命生下的孩子,卻惡貫滿盈。進去吧,你再不進去,我三個兒子和我大孫子,都不得安寧!”
顧凜失望至極,淚如雨下,還想張嘴。
“砰!”
一聲巨響!
幾個保鏢抬起他,將他扔進後備箱裡!
顧凜兩眼一翻,疼得昏死過去!
顧謹堯上前,掐了掐他的人中,把他掐醒。
暈著太便宜他了。
得讓他清醒著,好好“享受”被大卸八塊、支離破散、萬箭穿心、生不如死的感覺。
顧凜渾身無力,眼神卻怨毒地瞪著顧謹堯。
“啪!”
顧謹堯將後備箱蓋合上。
上了這輛商務車。
一個小時後,抵達警局。
顧謹堯卻不急著將顧凜送進去。
而是下車,將後備箱打開。
顧謹堯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挑斷顧凜身上的繩子,握著他的手臂“哢嚓”一聲,給他接上了。
顧凜啊的一聲痛叫!
也不知顧謹堯用的什麼手法,接骨竟然比卸骨還疼!
“哢哢哢哢哢哢!”
顧謹堯都不給顧凜喘息的機會,手腳麻利地把他所有關節,全都接上了。
卸骨時已經疼得生不如死。
接骨的疼痛,是卸骨的雙倍!
顧凜疼得再次暈過去。
顧謹堯喊保鏢找來一盆冷水,呼啦一下子,全都潑到顧凜頭上。
臨近元旦,北方的天冷得直打哆嗦。